三月初五,长安城南外,初春已至,冰雪消融,枝桠渐绿,一片生机盎然之感。
玉迟王和御史台官员们一同出发,玉迟王府马车三辆,御史台马车两辆,一路有玉清卫护送,其中以玉迟王的马车最为豪华,由两匹骏马共拉,马车内也极为宽敞,铺设有地毯和软塌,备着糕点水果,供玉迟王在马车内享受。
马车内,令歌静心打坐,甯霞则刺绣不语,时而透过窗帘看向车外。
良久,令歌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充沛着真气,甯霞见状问道:“师弟的翎羽心法如何?”
令歌正好拿起一块糕点,回应道:“有进步,不过不多。”
甯霞微微一笑,说道:“有进步就是好事。”
令歌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掀开身旁的帘子,看向车外,只见一位眉目俊毅,一身侠气的男子正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不是旁人,正是秦风澈。
“殿下可有何事?”风澈开口问道。
令歌一笑,递上一块糕点给风澈,风澈伸出手接了过来,正打量着手中糕点,他便听见令歌感谢道:“实在惭愧,让风澈兄一路相护。”
风澈摇头说道:“无妨,主要是袁姑娘放心不下,便托我护送王爷。”
令歌拨了拨发丝,难为情地说道:“大师姐真是有心。”
“虽然袁姑娘平日里言语不多,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关心殿下。”风澈说道。
令歌微微颔首,心中暗笑风澈,平日里你的话也不多,却总是向着望舒师姐说话。
“师姐一向如此,既然她愿意有求于风澈兄,那就说明一件事。”
“何事?”风澈疑惑地问道。
“你定然是她信得过的人。”
风澈神色一愣,全然沉浸在了令歌的话语中,久久不能平静。
放下帘子后,令歌悄声问起一边的甯霞:“小师姐,你说望舒师姐是怎么和风澈兄说,让他来护送我们的?”
甯霞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认真地思忖半饷,而后只见她冷下脸来,模仿着望舒的冰冷口吻说道:“秦风澈,帮我护送我小师弟。”
令歌笑个不停,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样的场面,赞叹道:“小师姐学得真像。”
“别笑大师姐了,话说你怎么不去找令楷?”甯霞问道。
令歌敛了敛笑意,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吃起来,说道:“每次都是我找他,我想让他自己来找我。”
甯霞摇头一笑,只是低下头继续刺绣,令歌打量着甯霞绣的手帕,问道:“上面有鸳鸯,师姐是打算送给意明的吗?”
甯霞脸色一僵,佯怒道:“没有,我自己留着用。”
令歌不再打趣,只是说道:“师姐,其实长庆二年迫害遇仙的是皇后,与意明无关,他的心意其实很真挚。”
“我知道,我都知道。”甯霞继续刺绣着说道,她抬起眼眸,认真地看向令歌,“若是这次在宁州能查出真相,证明遇仙的冤情,他依旧对我不离不弃,那我也不会再退缩。”
令歌欣然点头,只觉眼前一向文弱的小师姐顿时变得坚定,似乎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当队伍经过每个县城时,县城的官员都会来到城外相迎,盛情款待。
一日,县城官员前来迎接,当他们来到玉迟王的马车前时,却未见到玉迟王,只听随行的甯霞说道:“玉迟王殿下和令大人已经先行进城,诸位大人就不必再等了。”
众位官员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城内的一家酒楼,有三位身着寻常布衣的男子正在吃饭,其中一位文质彬彬,腰间佩戴玉白长萧,另外两位则戴有兵刃,一位生得玉树临风,一位侠气凛然,正是令楷,白令歌和秦风澈三人。
此时,令歌放下饭碗,立即喝了一杯水,而后叹道:“吃得真饱,这里的菜和长安的菜味道真不一样,我发现越往南走,这菜的味道就越辣。”
令楷一笑,道:“那是自然,各地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
风澈笑道:“不止是菜的味道,越往南走,天气也会越来越暖。”
令歌颔首,他看向窗外的街道,欣赏着这座县城的风貌,虽不比长安城热闹,却也是一处百姓安居乐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