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即下跪行礼道:“臣参见玉迟王!”
“都免礼,”令歌抬手示意道,“本王今夜要亲自审问刘铁匠,还请袁大人将此人交给本王,其他人便先扣押在此处,切记,不要伤了他们。”
袁达海不明所以,却不好多问,便应了下来:“臣遵命。”
话音刚落,令歌便点了刘铁匠的穴道,风澈也立即上前押着刘铁匠离开了矿洞。
“殿下,这些兵刃当如何处置?”袁达海问道。
令歌有些犹豫,此时的令楷亦取下面具,对袁达海说道:“不急,先扣押下来,待会我们审完刘铁匠再做定夺。”
而后,令歌等人带着刘铁匠回到了适才的小木屋,在明亮的烛火之中,刘铁匠被按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令歌等人则开始盘问着他。
“刘师傅,事已至此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令楷开口说道。
刘铁匠眼眸低垂,再三犹豫,只听令楷开口说道:“坦白从宽,刘师傅你可要三思,你的家里还有妻儿……”
“淮阳王,是淮阳王。”刘铁匠开口说道。
“证据。”令楷又道。
刘铁匠说道:“在我怀里,是一个锦囊,里面有他给我的信物。”
风澈当即伸出手从刘铁匠怀里取出了一个锦囊,打开一看,是一枚玉佩。
令歌只觉玉佩甚是眼熟,很快便回忆起来,对着刘铁匠追问道:“这不是嘉定王的玉佩吗?是谁送来给你的?你把前后经过说清楚,还有,十三年前的兵刃重新打磨铸造又是为何?它们不是早应该被朝廷收缴了吗?”
刘铁匠闻言再次陷入沉默,令楷见状,又问道:“刘师傅,你可知道为何淮阳王拿的是嘉定王的玉佩给你当信物?”
刘铁匠抬起头看向令楷,脸上是一副迷茫至惊恐的神色,只听令楷继续说道:“他日东窗事发,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的话,他完全可以推脱此事与他无关,毕竟嘉定王已死,若是遗物被人所盗用也说得过去。”
“不会的,这是去年十一月底的时候,他的门客高牧亲自送来的,”刘铁匠否认道,“高牧让我写下契约书让他带走,同时还给了我一大笔银票钱财,让我把十三年前藏起来的兵刃重新拿出来打磨铸造,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一笔钱财。”
令楷眸色沉沉,问道:“这些兵刃是从何而来?为何要藏起来?”
刘铁匠眼神飘忽不定,神情不安,他回忆起十三年前的惨烈,犹豫良久后才咬咬牙,鼓足勇气开口说道:“这些兵刃是当年淮阳王托我所造,只是当时韩家东窗事发,这些兵刃并未运出宁州,而是一直藏在矿洞深处……”
众人甚是意外,淮阳王当年竟然有暗中私造铁器,桩桩件件若是能被证实,淮阳王定然难逃死罪。
“可有证据能证明这些兵刃是当年淮阳王让你所造?”令楷问道。
刘铁匠摇头道:“没有,当年韩家出事时,我实在害怕,便将我和淮阳王的书信都烧毁了,一封没留。”
令歌看着手中的玉佩,又问道:“可有淮阳王的亲笔书信为证?”
刘铁匠摇头道:“没有,只有这个玉佩。”
令歌不免一叹,说道:“只有这个玉佩还不够……帮你们抓住那几位锦衣卫的高手人在哪里?有几人?”
“两个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不知他们人在何处。”刘铁匠说道,他看着眼前面目如画的令歌,先前他便已经听说令歌“玉面白鹤”的美名,估摸着令歌并非心狠之人。
于是刘铁匠哀求道:“王爷,草民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还请王爷不要迁怒我的家人和兄弟们,都是我一个人带头干的,这些年铁铺生意不好,我也是一时被钱财迷了心智,王爷赎罪!”
令歌实在听不得他人向自己求饶,便应了下来,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好。”刘铁匠应了下来。
令歌开口问道:“当年,长庆二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刘铁匠脸色煞白,立即惶恐地说道:“那件事草民并不知情,当年草民的打铁手艺在宁州城实在排不上号,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令歌问道。
“草民只是在贺兰铁匠出事后,我生怕他的手艺失传,便偷偷盗走了他的铁器谱……”
刘铁匠话音一落,令歌便看了甯霞一眼,只见甯霞神色较为淡定从容,于是他也放下心来,又问道:“铁器谱可还在?”
“在,我一直把它放在铁铺的柜台里。”
令歌颔首,对刘铁匠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录好口供之后便可以回到矿洞,我已经交代过,锦衣卫不会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