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际,十分贴心地关闭了秦牧的房门,并且就远远的守在门外的柱子旁边。
“到底怎么回事?”秦牧沉声向着一旁的郭嘉开口问道。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郭嘉便径直跪倒在秦牧的身前,而后缓缓开口回应道:“微臣之前听闻红云夫人之事,心底便突生感应,揣测到夫人可能已经怀孕,并且孕育了公子。
微臣的本事乃是君上赐予的,君上想必也非常明白其中的缘由。
只是之前因为情报不全的缘故,所以一直无法确定其中的准确性。
故而在前一段时间,微臣在大梁的时候又刻意的打听了一番关于红云夫人的消息,最终从一名魏国的医师那里得知,他确实是为红云夫人确诊过身孕!”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秦牧当即便从原地站了起来,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说,我,寡人快当父亲了?”
伴随着秦牧的话音落下,郭嘉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秦牧在原地踱步,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与红云涵儿真真在一起的时间,他随后得出一个结论,就在秦四年初,也就是他加冕为王的前后一段时间,他的儿子便要出世了——
他略微有些兴奋,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将为人父的感觉。
他在原地走来走去,有些欣喜地开口说道:“寡人要将他们母子接回来,寡人要看着自己的长子出生……”
一旁的郭嘉面色却是发生了骤变,他静静的听着秦牧的话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之后,秦牧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随即想起了两国之间的关系,面色骤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蜀昭姬,将来秦国的嫡长子,也只能是蜀昭姬的儿子。
在得知红云涵儿真真即将为他生出一个儿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
而等着喜悦之情逐渐被理智替代之后,他便逐渐的了解到了其中的复杂。
孩子终究是他秦牧的孩子,无论是嫡还是庶,也都是他秦牧的长子。
在昭姬的儿子没有诞生之前,他便是自己唯一的血脉,也是秦国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不论秦国的臣子们是否愿意,他们都必须得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然而接受和接纳又有不同。
愁绪顿时涌上秦牧的心头,他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嘉,然后开口问道:“爱卿以为寡人该当如何?”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郭嘉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牧,最后缓缓开口说道:“国君是认还是不认这一位公子?”
秦牧郑重的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寡人的长子——”
随后郭嘉恭恭敬敬地向着秦牧拱手一拜道:“红云夫人现在人在犬戎,犬戎王待她不错,想来不会亏待了长公子。红云夫人没有回到秦国之前,长公子恐怕也不会回到秦国。
但是长公子毕竟是君上的儿子,为了避免他被教导成一个犬戎人,亦或者说是第二个姬小犬。
君上应该派遣一名智谋之士前往犬戎教导公子——”
他的话音落下之时,秦牧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来见自己的时候,恐怕他自己便已经做好了前往犬戎的准备。
然而秦牧却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爱卿的忠诚寡人已经明白,但是这一件事情却不能派爱卿前去操办,请爱卿容寡人思虑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