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之类的手续有没有?”
“废话,我倒是想多赔点儿,也得有钱可赔?”雷明真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老雷说了,只要你不点头,别说一千万,一毛都没有!”
乍一看,东西挺对:钮对,印对,字对,砣工痕明显,包浆也挺老。
但听到后面那一句,她又愣住: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从其它老器物上刮下来老包浆,又一层一层裹上去的,这个她确实不太懂。
她忍着不快,指了指箱子:“金印呢?”
“有!”
甘卉想起李定安当时的论断,彻底凌乱:印泥是老的,包浆也是老是,不过是从其他器物上刮下来,又裹上去的……
李定安不置可否,“来历呢?”
别人都不提,就何安帮和吕本之,李定安现在要说国博和故宫的哪件东西看着不对,他俩心都能缩起来……
他长了激光眼吗……这人是谁?
“别愣着了,快进去交易,你可以稍讲讲价,省得他起疑……但记住:不管多少钱,都卖……还有,适当的透露一点:类似的东西,你手里还有很多,很多……剩下的别问那么多!”
女人往后面看了看:“雷总,专家呢?”
历史文献中的记载更早,据说东周时期就能造这类东西了,但出土的就一件:西汉霸陵(文帝墓)。
更说不准,还是礼器:三足爵。
李定安不急不徐,“印泥痕迹挺老,包浆也挺老,但全是从其它器物上刮下来的,用水泡软后又一层一层裹上去的,间层太明显……但印是新铸的……哦,还有,里面没气泡!”
车顶放两个木人,一人敲鼓,一人敲钟,与车轴齿轮相连。车行一里,鼓响一声,车行十里,钟响一声。坐车的人数钟声就能知道,自个走了多少路程。
两个人嘻嘻哈哈,甘卉走到门外,拨通了电话:“曲总,东西他们看过了,说要买!”
提前报过车牌号,保安直接放行,又往里开了一段,小车停在一栋两层别墅楼下。
“七百四!”段牧点头,“李老师也来一套,正好咱们做邻居!”
包浆很厚,偶尔的地方才能看到一点黄亮的颜色,感觉又黑又脏。
在现在看来,刻工只能算一般,甚至稍嫌粗糙,但在汉代很正常,包括帝玺也没比这精美到哪。
三人进门,绕过屏风,两位女士站了起来。
助理刚要提醒,甘卉摇了摇头。
打开盒盖,露出一枚龟钮印章。
“五年前,拍自英国一家很知名的国际拍卖公司,当时交易价格是一百二十万英磅……这些都有纪录可查。”
段牧就站在门口:“李老师,快请进!”
“这件要低点,一千六百万!”
李定安打量了几眼,随口又问:“多少钱?”
甘卉点点头,助理打开了皮箱。
这又不是古玩市场,哪有这么杀价的?
“太便宜了……”
霎时,女人的脸上满是愕然。
数都数不过来……
四十个斜牙一般大小,齿距之间不差分毫,钩爪与斜齿紧密合缝,结构合理,做工精密……如果除掉上面的铜锈,你要说这是现代什么机器上的配件都有人信。
现在收藏在国博,见过好多次,所以李定安很确定,这东西是真的。
段牧一个激灵:假的?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你也不能趁火打劫啊?
“曲总,我明白!”
“嗯。”
电话挂断,曲雅南猛呼一口气:李定安,我就不相信你一直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