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叹气,补充道,“做做样子罢了,很快就好。”
“什么?唔……唔!!……”
不等她再问,卢先生便拿厚厚的纱布塞进她口中。
流萤攥紧了拳头,双手只有寸许距离的空间,她拼命地锤着身下的皮垫。
卢先生听见响动便掀起被单查看,流萤尖叫着摇头,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所幸卢先生只是检查她腕子上的皮带,并没有旁的举动。
她不敢再动,卢先生也安了心,重新坐回去,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回过头又对上她愤恨地视线。
“你一定以为,大帅是见色起意,强行霸占了你的母亲。”
卢先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竟同她聊起来,只不过流萤瞪着眼睛,只有听的份儿。
老头摇摇头,感慨万千地讲道,“实则大帅与你母亲才是青梅竹马,一早便定过娃娃亲,可惜世事不如人愿,你祖父毁约,硬是将你母亲嫁给了穷酸书生,棒打鸳鸯,令人扼腕。”
流萤呆愣着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卢先生并不搭理她,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
从卢先生的口中,流萤得知大帅早年该是被费家嫌弃过,眼看着意中人嫁给了旁人,后来命运作弄,大太太安排韩宏义的事同他搭上了关系,那时候他刚好在警署任职,便将这个案子归到自己手底下处理,硬是将人扣在身边。
或许卢先生从大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病相怜,才决定出手相助。
“大帅与你母亲伉俪情深,即便她早已亡故,却依旧同寝同眠,不离不弃。这份深情,非世人能比。”
流萤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先前他说过她娘亲性命无虞的呀?
她周身一阵恶寒,一种可怕的预感笼罩了她。
“费氏的病情并不乐观,大帅耽溺情爱,费氏没能扛过一年便病故了,只不过大帅以为,她还能活。”
“爱人不腐,此情不朽。”卢先生摇摇头,像是自嘲般微笑。
“你母亲得活下去,为了宏义,她也要鲜活如初。我想了些法子,她看上去只像是睡着,每日专人伺候,沐浴更衣,去虱去毒,只可惜时日久了,大帅还是染上了阴尸之症。”
流萤如坠冰窟,不住地打着哆嗦,仿佛比方才还要冷。
所以大帅身体不好,所以需要卢先生寸步不离地照看。
她以为娘亲被囚禁多年,却不想竟是这般龌龊,连尸身都不得安寝,日日被那变态抱在怀里行那恶心的事。
她像失了所有力气,眼泪一股股地淌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
卢先生被她的动静拉回现实,他看着她,长叹一句,“大帅以为,费氏只需要寻得合适的心脏便可复生。丫头,你说你爱宏义,可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舍生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