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来不及呵斥,就听暮云深欠嗖嗖地开口:“这是几年前意大利一家香水公司产的,送给老客户试香时被我一眼挑中,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自打我16岁开始用这一款香型,我哥就把整条生产线买下来了,连带香型版权买断,也就花了……三千多万吧。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知道还能这么玩是吧?没关系,你家没钱,不知道也很正常。”
林乐虽然感觉暮云深家境不错,但十几年贫寒的生活让他对暮云深家的财富完全不能有效量化,他听到这些话,脚趾忍不住抓抓地面,耳朵也开始泛红。
邵志勇已经被他装的逼震慑住了,一时不知从何吐槽,他地也不拖了,拄着拖把对小声对暮云深说:“暮哥,他家还是挺有钱的,听说他平时喝水都非依云不喝,哎我要是能喝一口依云就好了,也不知道一瓶25玻璃瓶装的矿泉水什么味道。”
身后班里的学生更是一阵唏嘘,怪不得暮云深出手大方,经常给同学分东西,原来家里这么有钱!他平时真低调,一点都没看出来!
陈梦龙听见这话也得意起来,他的家境,在庆山市数一数二,暮云深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穷逼,还敢跟他摆谱,“穷逼,知道依云长什么样子吗?”
暮云深转过身对上邵志勇憧憬的目光有些无语,“那我上次给你一瓶你不嫌没味儿非得喝脉动吗!”
邵志勇感觉一道天雷劈在他天灵盖上,雷得他浑身酥麻,嘴张得能生吞鸡蛋,“暮哥哥哥你平时也也也喝依云吗……”
“不喝,”暮云深不在意地转回去,“周姨平时喜欢用那玩意浇花,我那天着急出门拿错了。”
陈梦龙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庆山市有哪个富贵人家姓暮,认定暮云深在装逼,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也就是水龙头上直接喝的命,还依云,我看你喝康帅傅都费劲。”
老何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一个月当牛做马四千出头的工资,还是算上班主任费的,听两个高中生在他面前炫富真是一把辛酸泪,“赵主任,既然从我学生身上没搜出来东西,你看是不是该让这位同学道歉了?”
“不行!”陈梦龙咬着牙不肯罢休,他今天弄这么大阵仗,走廊上围了不少人在看,要是道歉走人,以后脸往哪搁,他在一中还混不混了!
赵主任却已经看出今天注定要空手而归,他脸上堆笑,挤到老何拍拍他胳膊:“何老师啊,你一直都是一位工作认真带人和善的优秀教师典范,你的努力,咱们校领导都看在眼里。”
说着他话头一转,“陈家呢,也是对教育上心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你看这事反正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闹太大所有人脸上都不光彩,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同学,能有什么隔夜仇呢。”
赵主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给老何打了个三的手势,又挤眉弄眼的,提示他想想陈家今年卷给一中的三百万。
他声音忽然拔高,“不如让三位同学握个手,学一回武林高手,来个一笑泯恩仇,如何!”
老何觉得非常不如何,不等他拒绝,赵老师连忙帮腔,“好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几位同学从今往后就是好朋友了,你们有困难,也可以找陈梦龙帮忙,这不皆大欢喜吗?”
林乐摇摇头,郑重地对赵老师说:“这是搜书包前说好的,我们需要郑重的公开道歉,比起一块腕表,我们的尊严才是无价之宝,我不容许别人随便践踏,如果他不道歉,那我就自己去找能主持公道的地方。”
暮云深自然更不愿意,他黝黑的眼眸注视着陈梦龙,眉毛下压带着凶意,“我很期待下周升旗时你在主席台上的表现,穷,逼。”
煤炭
陈梦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平生第一次被人骂穷,怒意如同卷起狂风的海面,巨浪不断翻腾,激得他颤抖起来。
碍于老师还在,他攥紧拳头狠狠瞪住暮云深:“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我看你胆子挺大,你说说还准备干……”老何话没说完,就被赵主任拉住,“哎呀高中生年轻气盛,说两句气话、有点意气之争很正常的嘛,你不要这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