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团长相怪异的圆形东西,看上去就像是涂抹了彩绘的巨型石头。然后,画作最底端,那几点黑黑的墨迹,又是几个意思?
公鸡吃的大米吗?还有左下角那椭圆形的东西,是碗筷吗?那高高立起、歪歪扭扭的圆柱体,又是何物?是树木?
这题材,就算是让民间七岁八岁的稚儿去画,估计都画得比林语儿好!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林语儿要画的是“斗鸡图”,沈婧清根本不会往这个题材上想。
很快,白王墨玄踪也看清了林语儿的画作。
痴迷于琴棋书画的白王墨玄踪,其实是这满堂宾客中,期待林语儿画作的人了。
可看清太监手中高举的画作时,他脸上的笑意与期待顿时便硬生生地凝固在了脸上。
而另一位宾客,在看清画作时,直接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众人见到这所谓的“斗鸡图”,真是夸赞也不是,批评也不是,指点也不是!
霎时间,整个金碧辉煌的硕大王府宫殿陷入了一片怪异的死寂之中。
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风吹过蜡烛、吹过面颊、吹过珠帘的声音。
林语儿察觉到了这种怪异
的气氛:“不知诸位觉得语儿的画作如何?这是语儿最新研究出的一种画风,这种画风呢,在北胤较为少见,较为特色。语儿称这种画风为‘抽象派’。如果诸位有什么好的意见和想法,可以尽管提。”
说着,林语儿转头,笑嘻嘻地环视了一圈众人。高高昂起雪白的头颅,就好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沈婧清听了知晓林语儿的心中打的是怎样的算盘。
她是想仗着自己是太后身边的宠儿的身份,在场的宾客没有一人敢出言说“不好”。
是啊,谁若是说林语儿画的不好,那是不是是在暗中和太后作对呢?
在场的宾客皆不是真眼瞎,但他们这群虎头蛇尾的宾客里,又有谁,敢有与太后作对的这个胆子呢?
沈婧清刚刚想到此处,斜前方的白王墨玄踪陡然冒出了一句话:“不愧是林姑娘,画的这画,着实新奇有趣!”
白王的话音刚落,沈卿卿也出声说道:“这画的画风非常具备个人特色,卿卿孤陋寡闻,还从未见过呢。”
听到这句话,沈婧清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这般画技精湛、别具一格的画作,沈婧清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既然大家都不谋而合地称其绝妙精湛,不如,就让更多北胤的百姓开开眼界吧。”
林语儿听到沈婧清开口,脸上的神情顿时沉了一沉。
沈婧清到底想干嘛?
很快,在场的众
人都知道沈婧清的想法了。
沈婧清清了清嗓子:“为了提高北胤百姓们的眼界学识,提高他们品鉴美、欣赏美的能力,沈婧清觉得,可以将这幅画挂在皇城城门外三日,更多北胤百姓学习到此画作的精髓。”
“万万不可!”林语儿当即就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