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嬷嬷忽然发现沈婧清的笑容消失在了脸上,一种难看的惨白色笼罩上了沈婧清姣好的面容上。
刘嬷嬷在这皇宫度过了大半辈子,她虽然年纪已大,但是仍旧擅长察言观色,她赶紧止了声,说道:“小姐,您、您……”
沈婧清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她转身让香草把寝宫的大门都给关好,然后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侍从下人们都先离开。
因为此时沈婧清的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所以刘嬷嬷找了一件狐裘给沈婧清披上,并在沈婧清的腿边点上了两个暖炉。
接着,沈婧清坐在了凳子上,让刘嬷嬷与香草坐在斜对面的凳子上。
沈婧清环视了一眼两人,开口说道:“刘嬷嬷,香草,有一件事情,需要
你们俩去办。”
刘嬷嬷、香草虽然与沈婧清关系好,但是他们的地位低微,都是奴婢。按照北胤的律法,主子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奴婢应该站着。
而此时,沈婧清给了她们俩特许,让她们俩也坐在凳子上,也就相当于同沈婧清同座。这对于刘嬷嬷、香草而言,是这一世里至高无上的恩典与荣耀。
刘嬷嬷与香草听到沈婧清的问话后,几乎是同一时间说道:“还请小姐尽管吩咐。”
沈婧清在说话之前,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门窗。
沈婧清清了清嗓子,随手倒了一杯桌上的茶,饮了一口,道:“明日,我有个计划——去摄政王尚霆枭的王府里,把飘雪救出来。”
“什么?”香草一惊,刘嬷嬷一怔,两人皆是大惊失色,惶恐而不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香草率先开口问道:“小姐,您确定飘雪是被关在摄政王王府里,而不是关在天牢里吗?”
沈婧清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胸有成竹地说道:“是,肯定。飘雪肯定还在摄政王王府中。”
只是,飘雪具体给关在了王府里的哪座宫殿里,就暂且无法知晓了。
香草的小脸上洋溢着担忧与惊惧,“小姐,咱们要如何去营救飘雪呢?咱们都不会武功,而且都是女流之辈。咱们这样去摄政王的宫殿要人,不就像是往虎口里送兔子肉吗?”
香草忽然想到,莫非,小姐是不是让殿下出面
去摄政王王府去要人?
应该有这种可能吧!除了这种可能性,她想不到其他可以救出飘雪的办法了。
但是,香草想到小姐方才那骤然变化的脸色,她知道,小姐与殿下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因为小姐没说,所以自己并不知道。
沈婧清听了香草的话,心里很难不赞同。
的确,她不会武功,她在宁朝皇宫所习得的那三脚猫功夫,不过是一个空架子。她没有什么内力,也不会什么招式,更没有什么独门窍门。
在旁人眼里,她领着一群女流之辈跑到摄政王尚霆枭的王府里,是痴人说梦。
沈婧清深吸了一口气,不疾不徐地说道:“的确,我们是不会武功,在尚霆枭的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羔羊,但是,倘若,我们拥有了獠牙利齿,我们带着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