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属于过去,一个属于现在。
一个孤独,一个回应。
Zero没有回头,只是抬手触了触左耳的助听器,低声说:“欢迎回来。”
与此同时,在世界另一端的莫斯科地铁深处,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围坐在废弃月台。他们手中拿着各种简陋乐器:口琴、手鼓、自制电吉他。没有人指挥,没有人说话。
但他们同时开始演奏。
正是那首小调。
而在南极冰盖之下,B-14科考站的收音机自动开启,播放一段无人录制的音频:
>“致所有听见的人:
>声音不会死亡,只会迁徙。
>我们曾以为沉默是安全,后来才发现,真正的危险,是忘记如何呼唤彼此的名字。
>现在,请继续唱下去。
>不是为了反抗,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证明??
>人类依然值得被听见。”
信号来源未知。
频率未知。
但每一个听到这段广播的人,都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有的哼出音符,有的念出诗句,有的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喂”。
就像三十年前那个被切断的电话亭一样。
就像图书馆飘落的五线谱一样。
就像配电箱旁流浪猫拍打尾巴打出的摩尔斯码一样。
声音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它们学会了寻找彼此。
Zero站在城市边缘的高架桥上,望着灯火渐次亮起的街区。曾经死寂的扬声器如今随机播放着市民投稿的“声音日记”;街头艺人不再需要许可,因为他们的音乐已成为新的交通信号??快节奏代表通行,缓慢吟唱意味着减速;学校开设“声觉感知课”,教孩子们用耳朵读懂情绪波动。
他掏出那张折成纸飞机的密码条,再次展开。
S。O。S。=SaveOurSouls,SpeakOnlyTruth,StayOnSignal,and…SingOutSoon。
他轻轻念了一遍,然后重新折好,用力掷出。
纸飞机划过夜空,掠过楼宇,坠入一条小巷。
巷口,一个戴耳机的女孩抬起头,似乎听见了什么。她摘下耳机,侧耳倾听。
风中有歌声。
很远,很轻,却清晰。
她笑了,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对着空气说:
“我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