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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开元盛会（第3页）

四周已是另一番天地。

春光明媚，桃树成林，花瓣纷飞如雨。远处村落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跳着跑来，手里捧着一朵雪莲，满脸欢喜：“哥！你看！我找到啦！你说吃了就不咳嗽了对不对？我们回家吧！”

是小禾。

活生生的小禾。

文睿站在原地，喉咙哽咽，几乎要说不出话。

可他强迫自己冷静，低声问：“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歪头：“九岁啦！去年你背我去集市买糖葫芦的时候，我就八岁了呀。”

文睿眼神骤冷。

错了。

小禾死于七岁寒冬，从未活到八岁，更不曾与他去过集市。

“你是假的。”他后退一步，手中凝出金光剑影。

“哥！”小女孩瞬间泪流满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你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关门的！”

每一个字都精准刺入内心最深处。

文睿的手在抖。

但他没有放下剑。

“真正的她……从来不会怪我。”他声音沙哑，“她最后说的是‘够了吗’，不是责备，是心疼。而你……你在逼我打开门。”

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忽然凝固，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漆黑的物质。她的身形膨胀，化作一个由无数孩童残肢拼接而成的巨大傀儡，口中发出重叠的哭喊：“回来吧……回来吧……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文睿挥剑。

金光炸裂，斩断傀儡双臂。

可断肢落地后竟蠕动重组，化作更多“小禾”，围着他旋转哀求：

>“哥，别丢下我……”

>“我想吃你煮的粥……”

>“你答应过要看我长大嫁人的……”

剑光一次次落下，可她们一次次重生。

文睿终于明白??这不是战斗，是审判。

“夜”不在逼他动手，而在逼他心软。

只要他说一句“我想你”，只要他流下一滴泪，这座梦就会成为他的坟墓。

他闭上眼，不再看任何幻象，只将手伸入怀中，取出那只破布偶。

针脚歪斜，笑脸歪嘴。

他轻轻摩挲，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小禾笨拙缝制时的温度。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如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