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专门到外网搜索了一下莉莉?威廉姆斯的相关消息,也没有看到最近出了任何新闻。
见状,他也就没有再继续打听了。
虽然说可以跟欧美那边的朋友继续问一问,可是,问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
玉明市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清晨六点,天光尚未完全铺展,校园里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像守夜人最后的坚持。秋灵踩着自行车穿过校门,车筐里放着一叠刚印好的作文稿纸,边缘微微卷起,是她昨夜在台灯下亲手裁剪的。
她推车走过林荫道时,听见教学楼顶层传来钢琴声??晓晓又提前来了。自从“火柴之夜”音乐会后,女儿便主动申请担任学校艺术节的志愿者,每周三、五早晨来练琴房打扫卫生,顺便为早到的学生弹一段唤醒曲。今天是德彪西的《月光》,音符如露水般滴落在寂静的走廊上。
办公室门还没开,她便靠在窗边翻看手机。微信置顶对话仍是“火柴教师培育工程”群,昨夜又有新消息:一位去云南支教的老师发了段视频,镜头晃动中拍下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朗读作文的画面。有个小女孩念完《我想和爸爸视频五分钟》后哭了,其他孩子默默递上手帕,没人笑话她。
>“他们说,这是他们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说的话‘算数’。”
>??陈屿评论。
秋灵笑了笑,正要回复,忽然注意到一条未读私信。发件人是林小雨,附言只有一句:“老师,写作营第一期结业了,您能来看看吗?”
她心头一震。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她回信鼓励林小雨把“打工女性写作营”做下去,并推荐了几本成人教育心理学书籍。没想到对方真的拉起了队伍,在东莞一家公益工坊租了间教室,每周末授课两小时,学员全是流水线上的女工,最小的十九岁,最大的四十六岁。
她立刻拨通电话。铃声响了五下才接通,背景嘈杂,像是食堂或休息区。
“老师!”林小雨的声音比记忆中沉稳许多,“您看到信了吧?我们昨天办了结业仪式,每人交了一篇作业,大家都想让您看看。”
“我一定去。”秋灵几乎脱口而出,“下周我就调课,请假过去。”
“别麻烦啦,”林小雨笑了一声,“我已经买好票了。明天上午十点,玉明十八中门口见。我们……带作品来汇报。”
挂掉电话后,她久久站在原地。窗外梧桐树影摇曳,阳光斜切过玻璃,在教案本上投下一格格光影,仿佛时间也有了节奏。
第二天,她特意穿了那件洗得发白的米色针织衫??和日内瓦那天一样。九点五十分,她站在校门口张望,忽然看见一辆破旧中巴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七八个穿着工装外套的女人陆续下车,手里紧紧抱着文件夹,像是护着什么珍宝。
林小雨最后一个下来。她瘦了些,头发剪短了,脸上有熬夜留下的暗影,但眼神明亮如初。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怀里搂着一本用塑料袋包好的册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老师!”林小雨快步上前,声音有些发颤,“她们都说,不来见您一面,这学期就不算结束。”
秋灵鼻子一酸,连忙点头:“先进去吧,正好今天我有两节空堂。”
一行人走进校园时,引来了不少学生侧目。这些女人大多皮肤粗糙,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油渍,走路姿势也不太自然??长期站立劳作留下的印记。但在经过宣传栏时,有人突然停住脚步。
那是“火柴之夜”音乐会的照片墙。柏锦站在舞台中央唱歌,陈屿低头调试设备,晓晓专注弹琴,而秋灵坐在观众席前排,被聚光灯温柔笼罩。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师?”戴眼镜的女人低声问林小雨。
“嗯。”林小雨轻声答,“她教会我,写东西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不让心死掉。”
女人没再说话,只是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悄悄把怀里的册子抱得更紧了些。
会议室很快腾了出来。学生们搬来椅子,泡好茶水离开后,林小雨清了清嗓子:“老师,这是我们第一期十二位学员的作品合集,名字叫《指尖的温度》。每个人写了一篇文章,有的讲流产后的沉默,有的写丈夫家暴时藏在枕头下的刀片,还有一个姐妹写了她在工厂厕所里偷偷背诵诗歌的日子。”
她说着,将那本手工装订的小册子递给秋灵。封面是蜡笔画的双手捧着一朵火焰,底下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们也曾以为自己不配说话。**
秋灵翻开第一页,是一篇题为《夜班日记》的文章,作者署名“阿珍”。文中写道:
>“第三十三次想辞职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传送带上的耳机壳源源不断涌来,我的手指已经麻木。主管骂我没贴标签,可我已经贴了,只是他看不见。那一刻我特别想冲上去撕碎所有东西,但我忍住了。因为我记得小雨老师说:‘先写字,再爆发。’于是我掏出兜里的小本子,在背面写下:‘我不是机器,我是妈妈,我女儿叫我囡囡。’写完之后,我发现眼泪掉了下来,但心里轻松了。”
第二篇叫《离婚证比工资条还薄》,作者是一位四十岁的女工,丈夫出轨后把她赶出家门,她带着儿子住在集体宿舍。
>“我一直觉得离婚是失败。直到上周读了同学写的《我在流水线上学会爱自己》,我才敢去民政局。工作人员问我后悔吗?我说不。他说那你笑一个呗。我试了试,发现嘴角居然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