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茵道君有些茫然:“为何忽然说起这个?”
“好不好嘛?”小侍从不依不饶地追问,仰起头,眼神恳求地望着她。
“好,我答应了!”花茵道君没犹豫多久,就一口答应下来,“你也别再害怕了,开心点。”
说着,花茵道君伸出手,轻轻捏住小侍从脸庞两边的腮帮子,向两边拉扯,给小侍从扯出一个微笑。
会好的,她们会平平安安下山的。小侍从不断地在心底告诉自己。
重复许多遍,小侍从终于心神稍定。
她顺着花茵道君有意克制的力道,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
观水尊者的尸体旁,悟了祖师面上不见半分笑意,神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瞳孔重迭的眼睛里,环绕眼瞳的梵文加速旋转,彰显着他心底越窜越高的怒火。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没有在室内寻找到观水死前与人周旋的痕迹,然后上前来到铜镜前,画出一个符号。
最后一笔勾成,铜镜上瞬间泛起重重涟漪,涟漪平静之后,露出镜华尊者的面容。
“悟了,我还需一日处理好家族事务,才能登上梵音宫,”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镜华尊者皱眉询问,“怎么忽然想到寻我?”
悟了祖师开门见山道:“观水死了——明明昨日他还与老衲见过面,今天却无故死在寝室内。”
“观水死了?”镜华尊者惊讶道,“这么突然?谁干的?”
“尸体附近的物件,没有半点凌乱的痕迹,”悟了祖师苍老的声音响起:“虽然观水不擅长武斗,但想要无声无息除掉他,光凭我山上这些后生,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观他的死状,像是已经死了好些日子,”悟了祖师阴鸷的双眼,紧紧盯着镜中的镜华尊者,“你的镜中须弥,似乎就能做到时间与外界不同……”
“你在怀疑我?”
短暂的惊异之后,镜华尊者读懂悟了的话外之音,怒极反笑:“与其草木皆兵,四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你还不如管好你的梵音宫——”
“这些日子里,仍然每逢深夜,就有几个弟子被刺杀在宫中吧?”镜华尊者皮笑肉不笑道,“抓到是何人犯事了吗?”
悟了祖师一时间哽住,心中恼火,但他在修仙界装了千万年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最习惯且擅长做的,便是忍耐。
此刻他同样闭了闭眼,强行压下怒意:“……老衲怎会怀疑你呢?只是事出突然,难免惶恐不安,有些口不择言罢了,让你误会了。”
镜华尊者见他让步,语气也低缓下来,告诫道:“你能想通就好……我们可是被绑在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千万不能在忧患之前先自乱阵脚。”
冷静下来思索一番,镜华尊者发问:“观水之事,你可有问过那位大人?它是否见过什么异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