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青年身姿看似闲散,如同一片在南峰山风中漫无目的飘荡的落叶,悠然自得地在南峰各处闲逛。然而,他的行动路线却诡谲难测,恰似一条在暗夜中蜿蜒前行的毒蛇,时不时突然回头查看,那警惕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在四周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动静。小米儿凭借多年侦查积累的丰富经验,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眼睛紧紧地锁定着灰袍青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终于,青年来到南峰边缘一处幽深的密林。这片密林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口袋,弥漫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那眼神如同一只在黑暗中寻找猎物的猛兽,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确认安全后,他迅速脱下灰色外袍,动作干净利落。里面赫然是澍葵派的玄色劲装!那劲装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衣襟上绣着的暗金色葵花图案若隐若现,“果然……”小米儿屏住呼吸,他的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借着树影,他又悄悄靠近了几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将所有气息收敛。“事情办得如何?”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林中传来。伪装成灰袍青年的澍葵派弟子单膝跪地,他的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回禀长老,已有二十七人押注那天字壹号,合计五十万八千有余。”树后缓缓转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澍葵派外门长老杜仲。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种阴鸷的光芒。他满意地捋着胡须,那胡须在他手中轻轻摆动,仿佛是一条在黑暗中游动的毒蛇。“很好。冉北那边准备得怎样了?”杜仲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冬中的寒风。“冉师兄那边刚刚有真气涤荡传出,玄阴真气可外放百米之上。师兄向来以大局为重,定会全力以赴。”那弟子连忙回答道。“而且按计划,比斗到最后确保他对上大师兄。”弟子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杜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眼神如同两把冰冷的利刃,仿佛要将一切阻挡他的人都斩成碎片:“回去告诉冉北,不仅要赢,更要重伤于他。让他无力再争那魁首之位,哼!敢伤我澍葵派颜面,后续大事之上此人必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满是桀骜。“而且那些蠢货的死活根本不用管,聚蝼蚁之才也能积少成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残忍,那些押注莫潇的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小米儿扣在树后,心头剧震,那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心中翻滚着。就在这时,一只飞鸟正欲落在他身旁的枝条上暂歇正落在小米儿面前。可他的吐息却让刚刚落爪的鸟不知所踪,那飞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开始快速扑腾着翅膀飞走,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小米儿顿时大感不妙,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哗啦”一声轻响在静夜中格外清晰,那声音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谁?!”杜仲厉喝一声,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密林中回荡着。他的袖中飞出一道乌光,那乌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小米儿的方向射来。小米儿侧身闪避,他的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在黑暗中穿梭的猎豹。一柄淬毒飞镖擦着脸颊划过,在树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啼——”的一声,那飞鸟发出最后的哀鸣自天空坠落。小米儿再不隐藏,运起十成功力向林中飞掠而去。“拦住他!”反应过来的杜仲出声暴喝道。四周树丛中突然跃出四名澍葵派弟子,刀光剑影封锁了所有退路。小米儿冷笑一声,袖中一甩用处“流星赶月”的暗器手法,顿时数道石字激射而出,同时腰身一扭,竟从两名弟子剑势缝隙中滑过。“好高手!!”杜仲脸色大变“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快拦住他!”咻咻咻——“四道破空声撕裂夜幕,小米儿袖中射出的石子如箭矢一般,分别袭向四名澍葵派弟子咽喉。最左侧的弟子反应极快,长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叮”地击飞石子,却见那石子突然炸开,迸溅的碎屑在他脸上划出数道血痕。“小心暗器!”那弟子捂脸疾退,却见小米儿身形如鬼魅般从他剑势空隙中穿过。右侧两名弟子配合默契,一人使“阴风锁喉手”直取咽喉,另一人长剑使出澍葵派绝学“水鬼夜行”,,!剑尖颤动间幻化出十余道虚影。小米儿瞳孔骤缩——这两人都是混元境中期修为!“着!”小米儿突然变招,双指并拢如剑,体内“秋风草木诀”真气流转,无色无形的指力穿透剑影。“噗噗”两声闷响,使剑弟子右肩爆开血花,另一人则捂着肋部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惊骇——他们竟没看清对方如何出手!“废物!”杜仲在后方怒喝,“结葵水阵!”最后一名守在后路的弟子闻声而动,双手真气催动间,地面突然窜出数十根泛着蓝光的荆棘——澍葵派秘传“玄阴地缚术”!与此同时,先前受伤的三人已重整阵型,分站四方,真气连成一片阴森气网。小米儿顿觉双脚如陷泥沼,动作慢了三分。他余光瞥见杜仲袖中寒光闪烁,知道不能再拖延。当下深吸一口气,将修为压制在混元境巅峰,十指如抚琴般在身前连弹。“咻!咻!咻……”无形指力如涟漪荡漾,最先袭来的荆棘在距他三尺处突然寸寸断裂。正前方的澍葵派弟子正要变招,突然胸口如遭雷击,“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明明格挡了所有可见招式,为何还会中招。“这是混圆境巅峰……这是什么功法……”杜仲脸色剧变,话未说完,小米儿已抓住阵法缺口,身形陡然拔高。“天虎十三扑·虎跃涧!”他双臂舒展如翼,竟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凌空折转,躲过两道交叉袭来的剑光。落地时足尖轻点草叶,身形再度腾空,宛如猛虎跃涧,瞬息间已掠过十余丈距离。“拦住他!用暗器!”杜仲怒吼间甩出三枚透骨钉,钉身缠绕着诡异的绿雾。小米儿耳廓微动,头也不回地反手甩出三颗石子。“叮叮叮”三声脆响,暗器在半空相撞,毒雾弥漫开来。一名追得太近的澍葵派弟子不慎吸入毒雾,顿时面色发青,跪地干呕。借着这个空档,小米儿身形再变,使出天虎十三扑中最诡谲的“影虎藏形”,整个人仿佛化作一缕青烟,在树影间时隐时现。每当澍葵派弟子以为锁定目标,扑上去却只斩中残影。“混账!”杜仲气得胡须乱颤,突然咬破手指在掌心一点随后恐怖的阴冷掌力升腾而起,“玄阴瀑卷,万须掌!”方圆百丈内的树影突然扭曲蠕动,无数黑影如触手般抓向小米儿。眼看就要被缠住脚踝,小米儿突然长啸一声,身形如陀螺般旋转上升,指间迸发出数十道无形气劲。“嗤嗤嗤——”周遭树木突然无风自动,枝叶如利箭般射向追兵。最前面的两名弟子猝不及防,被树叶划得满脸血痕。待他们挥剑格挡时,小米儿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密林深处。杜仲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抓起一名受伤弟子的衣领怒吼道“废物!!拦不住他!!你可看清了他的样貌!”那被质问的弟子,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翻腾的乱七八糟,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说道“三十多岁……粗犷散汉……好像……是西北汉子模样。”“哼!”杜仲随手将那名弟子甩在地上,脸上阴晴不定。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今晚之事若是抓住那人还就罢了,可偏偏这偷听之人轻功高绝难以抓捕。这件事情本就是密谋,见不得光。哪怕是凭借澍葵派的势力他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去那数千散修之中一一搜寻。杜仲胸膛起伏不定,大有手足无措之感。这时候,身后刚刚那阴冷少年却抱拳拱手走上前来说道“长老不必如此。那人既然是散修便不足为虑。”“嗯?”杜仲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说说为何?”阴冷青年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说道“散修无权无势,仅凭一人就算是去说又有几人会信?对我们而言只要缄口不言今夜之事,他口中说出的不过就是风闻揣测而已。”“况且,现在木已成舟。冉师兄实力大增,那些个蝼蚁也下注完成,咱们只要静待比武结果即可。”杜仲刚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再加上被青年细细分析一番。脸上的怒意也转而散去,连连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散修而已。怎抵我宗门大势!”听到杜仲的话,那阴冷青年眼中杀气一现说道“若是那人识抬举不说便罢了,要是在人前胡言乱语。咱们也好知晓他的身份。然后……”口中杀机不言而喻,也让杜仲的表情变得自然舒展。“左右一个散修的确不用我们如此费心,但无论无论生也好,死也罢,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宗门之计!”杜仲点点头说道“就这样吧,等他冒头,让他干净利落的往生!”,!周边澍葵派弟子包括那阴冷青年齐齐抱拳道了一句“事!”………此刻已经夜上三更,南峰别院一处屋顶……小米儿已经卸下一身乔装换了轻薄的白衫坐在莫潇身旁说道“今夜打探到的消息就是这样了,你想到了什么。”莫潇倒是一脸轻松,枕着手躺下,看着夜幕的一轮弯月说道“哪有什么问题啊,现在最大挑战就是不让我赢下这剑道魁首之称。”小米儿眼神一沉冷笑一声“呵,你已经看清了?”听闻此言莫潇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说道“还不明显吗,我大摇大摆的前脚去探望第五云,后脚冉北就凭借丹药突破破空境,再加上澍葵派派人下注于他。这明摆着是为一己之私谋利。”莫潇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明摆着澍葵派发战争财呗。”小米儿不解的问道“战争财?我们江湖人士的剑道争锋,跟战争有什么关系。”莫潇倒是看的清,他的眼神尤为明亮说道“让三宗如臂挥使,这样的势力天下还有谁,不难猜是吗?”听闻此言,小米儿沉默了。他回忆起几人参加长空剑宴的每一幕,顿时豁然开朗。随即莫潇说道“澍葵派不甘心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是最后的胜者之时再横空出世,用破空境的宗门大师兄冉北将我击败。”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戏谑之色“赌局自然爆冷让宗门大赚一笔,你说说~江湖上看待澍葵派是否高过长青门和境英门一筹?”小米儿听罢立马联想到了之后澍葵派声望大涨的场景说道“的确如此。”紧跟着他又看着莫潇问道“那他们说的为大事准备是……”莫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码的这个剑道魁首之位可不能相让啊。”小米儿撑着手口中反复念叨着“魁首……宗门……大战……”那语气好像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莫潇却放松洒脱毫不在意的说道“哎呀,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有了对策。”“哦?”小米儿直愣愣的看着他,就听莫潇说道“只要赢到最后,我与宗门之间的谋划自见分晓!”………………………………:()谓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