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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时刚默默后退半步，后腰就撞上了一片硬邦邦的东西。她回头看去，一个九个脑袋的妖，每个脑袋都叼着不同的点心。最中间那个头含糊不清地说："劳驾，能帮我拆开辣条包装吗？尾巴尖拆不开锯齿。"

“相溪，这是彦局。”彦时旁边的女子微笑说道，左手已经不做声握拳。

“哦，抱歉，打扰了。”九个脑袋的妖立刻尾巴卷起零食包装，叼着自己的点心离开了此处。

彦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内只能说是越发群魔乱舞。

灵族和幻想种早就都现了原型，矮人喝的醉晕晕的倒在桌前。

美人鱼与塞壬在K歌，几只狐族和龙族缩小打成一团，还有一角，执行处在有奖比武，盛春秋已经连赢十二局。

餐点很好吃，集合了里世界各族特色。彦时不参与中央舞台的歌舞魔术表演，也不参与任何部门的团建活动，没有生灵敢喊她互动，她就一人专心的端着个盘子到处干饭。

“彦局。”在彦时解决完第七盘小甜点时，她听见旁边有人在喊她。

“嗯？”彦时转过头去，发现盛春秋面上难得带着笑意，腰间挂着个奖杯。

盛春秋喊住彦时后，往她手上塞了根点燃的线香。

彦时还没反应过来，舞台中央突然传来敲锣声，"时间到！"

"现在进入最后环节——跨年倒计时！"

所有灯光再次熄灭。穹顶也只余空荡荡的一片深蓝色夜空，水母已经被清离。

彦时手中的信香发亮，漂浮出的烟雾勾勒出等比的不周山轮廓。

"五！四！三！"

倒计时响彻云霄，彦时发现场中的灵族和幻想种们不知何时又酒醒了，直接跃入头顶的“夜空”之中，化为光点，成为新的星辰。

宴会厅中的人族都抬头仰望着。

"二！一！"

年兽幼崽吹响第一声号角，整个天地与之共鸣。

彦时手中的线香烟雾散去，随后化作一束光点从手中脱离，再一瞬涨大成通天的光柱。烟花从各处升起，她在这自己往前几乎从未体验过的新年喧闹中很奇怪的，感受到一种暖洋洋的欣喜。

“新年快乐。”她轻声说道。

第169章

傀儡没有问题。

那么彦澜是怎么看出来这是傀儡而不是活着的生灵的？

归无咎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她浮空拍卖场内的这些傀儡，依托于浮空教廷旧址的拍卖场内残存的神明力量，将生灵生前的灵魂囚于体内，除了内部必要的炼金改造外，保留了生灵自身的意识，即使是炼金塔的专精学者们能看出是傀儡的也寥寥无几。

在里世界流传的各路情报里也没有彦澜是炼金师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这是傀儡？”彦澜垂眸注视地上躺着的傀儡，迟迟没有回复，归无咎出声又重复问道。

彦澜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在走神。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却不见笑意。

她那双比归无咎所知所有金属材料都要特别和璀璨的眼睛带着层薄薄的雾，地上摊成一团的傀儡映不进她的瞳底。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袖口之上，似乎有细细的水线覆盖缠绕其上，勾画成袖口的纹理，归无咎再定睛看去，却又消散不见。

终于，彦澜冷笑了一声，抬眼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主意？”归无咎问道，“彦澜，浮空拍卖场在签下协议后是没有反悔选项的。无论是临时撤回送拍拍品，还是拍下后却无法支付拍价。”

“违约者，都将永远留于拍卖场。浮空之上，不容许谎言。”

“只是增加一个附加条件。”彦澜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依旧散漫，漂亮的眼睛注视向归无咎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我要你，亲自做这场神明拍卖会的拍卖师。”

归无咎一愣，随后大笑拍起掌来：“好。一名神明，是值得我出面做这个拍卖师。只是彦澜。”她细细从上x到下仔细打量了遍彦澜，再次强调：“浮空之上，不容许谎言。”

“价值天平无法裁决神明的价值，我作为普通生灵，也无法判断真假。期待拍卖结束，你所拿出的神明与其权柄。”

“不然，”归无咎话锋一顿，目光落点像地上的傀儡，“你就也留在拍卖场内永远的与我作伴吧。”

漂亮的眼睛值得一个专门的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