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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我罗辑宣布对异端文明执行灭绝令（第2页）

她不能赌。

没有人能赌。

罗辑缓缓抬起头，望向天际。战舰的轮廓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如同巨兽蛰伏。他知道，这一切还远未结束。灰骑士不会停留太久，他们会带走那七个孩子，送往泰拉进行深度检测??如果其中有人表现出哪怕一丝灵能波动，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净化。

而他呢？

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被卷入星际战士战争的普通学者。他曾以为自己了解混沌，了解战争，了解牺牲的意义。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所谓“守护人类”，从来不是浪漫的史诗，而是一道道血淋淋的选择题。

**你救一人，还是救千万人？**

**你相信希望，还是相信现实？**

**你选择情感，还是责任？**

这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代价。

“你觉得我冷酷？”阿夫卡尔忽然问。

罗辑摇头：“我觉得你……可怜。”

阿夫卡尔一怔。

“你们每天都在做这样的决定。”罗辑声音颤抖，“你们看着一个个‘幸存者’，判断他们是否值得活下去。你们亲手杀死那些向你们求饶的人，然后继续前进，从不停歇。你们不是神，也不是怪物……你们只是背负着人类命运的囚徒。”

阿夫卡尔沉默良久，终于笑了，笑声低沉而苦涩：“你说得对。我们是囚徒。被职责囚禁，被使命锁链束缚。我们不能软弱，不能犹豫，不能心慈手软。因为我们一旦停下，人类就会灭亡。”

他站起身，望向远方燃烧的地平线：“你知道为什么帝皇要创造我们吗？不是为了胜利，不是为了荣耀。是为了**承担**。承担那些凡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做出他们永远不敢做的选择。”

罗辑闭上眼。

他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梦想??成为一名历史学家，记录帝国的辉煌与苦难。可如今，他发现自己正在见证一段永远不会被记载的历史。这段历史没有英雄颂歌，没有凯旋仪式，只有沉默的火焰，和无数被抹去的名字。

“你会把今天的事写进书里吗？”阿夫卡尔忽然问。

罗辑苦笑：“谁会相信？谁敢相信？”

“那就让它烂在你心里。”阿夫卡尔转身离去，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有些真相，本就不该被世人知晓。”

夜幕降临。

战场归于寂静，唯有余烬在风中轻轻跳动，像是亡魂最后的低语。

罗辑独自坐在一块断裂的混凝土上，手中握着一枚破碎的儿童玩具??一只烧焦的机械鸟，翅膀残缺，眼睛熄灭。他在废墟中捡到它的，就在一个死去的小女孩身旁。她至死都紧紧抱着它。

他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躯壳，仿佛能感受到她最后的温度。

“对不起……”他喃喃道，“我们没能救你。”

但他也知道，真正的对不起，或许不是对这些死去的人，而是对那些**必须活下去的人**??那些将在未来面对更多抉择、更多牺牲的继承者们。

他抬头看向星空。

那里没有神迹，没有救赎，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