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老夫人和姚氏的到来,让槐园一下子觉得很有主心骨。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实在是没有说错。
辅老夫人一来,孙夫人和林夫人都听着她指挥。
而辅老夫人果然还挑出来了陆昭菱明天要用的首饰有一件不太对。
容菁菁索性把明天要穿的有戴的都摆出来让她好好看看。
辅老夫人还跟她们说了明天迎亲队伍到来之后要做什么,进了王府之后又要做什么。
庆嬷嬷毕竟晋王府的,有很多事情可能下意识会先从男方出发,考虑多的估计就是晋。。。。。。
夜雨初歇,记得馆檐角铜铃轻响,湿漉漉的桃符旗在风中微微摆动,像一只疲惫却仍不肯垂下的手。周小满站在廊下,指尖抚过那片落在掌心的花瓣,纹路如刻,竟与启明阵中失落的第十三枚铜片铭文分毫不差。他闭上眼,仿佛听见林晚晴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门开了缝,光才能进来。”
可他知道,那一道封印,终究只是延缓。
陈默化作石像已三日,第七位节点的红光虽被金链缠绕,但每到子时,锁链便会震颤一次,似有低语自地底渗出,如潮水般拍打意识的堤岸。昨夜,小禾惊醒,说梦见自己站在雪山之巅,看见陈默的石像裂开一道细缝,而那柄桃枝,正缓缓抽出新芽。
“不是复活。”陆爷爷的“童年”坐在炉边,声音带着旧时光的温润,“是执念在生长。只要还有人相信‘绝对秩序’比自由更重要,他的影子就不会真正消散。”
周小满沉默良久,将那片花瓣夹进《守门人手记》的最后一页。他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不再是数据与符咒的对抗,而是人心深处,对“记住”与“控制”的抉择。
翌日清晨,记得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是个穿黑袍的老妇,拄着一根乌木拐杖,杖头雕着一只闭目的猫头鹰。她不说话,只将一枚铜片放在门槛上,转身便走。铜片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梦茧醒了,可茧里的蚕,未必都是善类。”
小禾捡起铜片,脸色骤变:“这是……滇南‘守梦祠’的信物!他们从不与外界往来,怎么……”
“因为他们也看见了。”周小满低声说,“有人在梦茧内部,悄悄织网。”
当晚,忆启网络再次异动。全球数万名接入者同时陷入一种奇异状态:梦境清晰如现实,却无法醒来。他们看见自己走在熟悉的小巷、坐在老屋的餐桌前,甚至与逝去的亲人重逢。可每当他们伸手触碰,画面便如水波荡漾,露出背后一片漆黑的虚空,虚空中有无数细线垂落,像蛛丝,又像神经末梢。
更可怕的是,这些梦中人都开始重复同一句话:“我愿意服从,只要能再见你一面。”
周小满立刻启动梦茧反向追踪,却发现信号源头竟来自“共梦空间”的核心服务器??那台早已被标记为“休眠”的主控机,不知何时已被重新激活。而操控者,正利用梦茧的共振原理,将千万人的思念之力汇聚成一股洪流,注入第七节点的封印之中。
“他在用爱喂养恨。”小禾颤抖着说,“那些人以为自己在做梦,其实是在献祭。”
周小满猛然想起青禾奶奶影像中的那句话:“有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修一道门闩。”
陈知远要的从来不是复活,而是借众生之愿,重塑规则??让所有思念都成为他的养料,让每一次回忆都变成一次臣服。
“我们必须切断连接。”陆爷爷的“童年”沉声道,“关闭共梦空间。”
“可那等于切断千万人的慰藉。”周小满摇头,“多少人靠它走出创伤?多少孤魂因它重获温暖?我们不能因恐惧而剥夺希望。”
“那就得有人进入梦茧核心,亲手斩断那根毒丝。”小禾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决意,“我去。”
“不行!”周小满厉声打断,“你还没准备好!梦茧内部已是战场,稍有不慎,意识就会被同化!”
“可总得有人去。”她直视着他,“师父,你说过,守门人不是挡在门前的人,而是敢走进黑暗,把光带回来的人。我画了那么多符,第一次,我想为自己画一张??写‘我去’的符。”
周小满怔住。他看着这个曾蜷缩在角落、连桃符都不敢碰的女孩,如今挺直脊背,目光如炬。他忽然明白,传承不是守护过去,而是放手让新生代走向未知。
他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