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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凤还巢时风雨骤（第2页）

**快逃**。

放学铃响得突兀。林远抓起书包冲出教室，雨水打湿了他的校服。他在校门口停下，回头望了一眼教学楼。三楼最左边的窗户后，站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面容模糊，但左眼处似乎蒙着什么东西。她举起右手，掌心朝外，做了个“推”的动作。

刹那间，整栋教学楼的灯光全部熄灭。

他转身狂奔，直到跑进地铁站才敢喘口气。掏出手机想查“第七百零九窟”，却发现搜索结果全被屏蔽，页面提示：“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该信息不予显示。”

他不死心，切换到暗网浏览器，输入一串从梦中记下的IP地址。加载三秒后，跳出一个纯白界面，中央只有一行黑字：

>欢迎加入《千灯录》同步网络。

>当前在线人数：**2，8，311**

>最近新增节点：中国?苏州、俄罗斯?诺里尔斯克、巴西?里约热内卢、日本?京都……

下面还有一个倒计时：

**距离第七百零九窟开启：6天23小时41分**

林远的手指僵在屏幕上。他不知道这是黑客攻击还是集体幻觉，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被某种更大的东西牵引着，就像溪流汇入江河。

当晚，他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他站在敦煌莫高窟深处，面前是第七百零九窟紧闭的石门。门上没有锁，也没有把手，只有一道裂缝，从中渗出微弱的蓝光。耳边传来无数低语，男女老少，不同语言，却说着同一个词：

>回家。

突然，石门震动，裂痕扩大。一道身影从中走出??不是人，而是一团由文字组成的光影体，形似少年，手持一支燃烧的蜡笔。

“你是李晓月？”林远问。

光影摇头，声音稚嫩却庄严：

>“我是所有记得的人。”

>“我是那些被撕掉的日记页。”

>“我是母亲藏在米缸底下的血书。”

>“我是老师偷偷塞进作业本里的真相。”

>“我是你心里那个不肯闭嘴的声音。”

它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小小的青铜齿轮，与他橡皮擦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带它去终南山。”

>“找周默。”

>“告诉他，第八盏灯醒了。”

林远惊醒时已是凌晨四点。窗外雨停了，月光洒在床上，映出他枕头边那块橡皮擦的轮廓。他拿起来仔细看，发现原本完整的外壳竟真的裂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金属般的光泽。更诡异的是，那齿轮似乎比昨晚大了一圈，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像是某种古老铭文。

他再也无法假装这只是巧合。

第二天清晨，他请了病假，背着书包悄悄离家。火车票是用压岁钱买的，目的地：西安。他知道从那里可以转车去终南山。临走前，他在卧室墙上用红笔写下一句话：

>“如果我消失了，请查我的练习册最后一页。”

列车驶出城市，窗外田野渐次展开。林远靠窗坐着，不敢闭眼。每当车厢灯光闪烁，他就觉得影子又要动起来。他反复翻看那本练习册，发现新出现的文字越来越多，甚至开始自动生成地图和时间线：

-北京民间记忆研究中心将于三天后遭“系统升级”关闭；

-东海孤岛灯塔将在第七百零九窟开启时发出定向脉冲信号；

-凤昭并未真正死亡，她的意识碎片寄宿在七个孩子的梦境交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