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朝不保夕,如何又能让人安心待住呢?”
潘敬作为第一批去往辽东的将领,此事他十分清楚,轻轻点了点头:
“当年本官年纪还小,跟随武定侯爷去往辽东驻扎,
一日除了吃喝,想得最多的事就是回家,
总觉得辽东不好、不安全,
想来就是地处关外、可以随时被放弃的缘故。”
陆云逸脸色凝重,他是关外人,没有这等感觉,
但对于这些关内人的想法,他是门清。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
“潘大人,只要大宁与辽东商贸繁盛,对国朝重要程度堪比河南、山东,
那朝廷还能放弃关外之地吗?
若大宁还和以往那般,只有几座城池,几条破烂官道,一些卫所,
那朝廷放弃起来可是没有丝毫心疼啊。”
潘敬的脸色凝重起来,这话虽然是在说大宁,但辽东也有这个顾虑。
若是辽东没有足够铁矿,
恐怕朝廷连抵御女真的军费都不想出。
“可要发展商贸,繁盛地方,谈何容易。”
潘敬忽然有些没落,对于新官上任的兴奋消散了许多。
到了这一步,眼前全是困难。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若是现在不趁着北元还在,使使劲,
那等国朝愈发安稳,北元没落,
每年这大笔大笔的军费,朝廷上诸位大人还会出吗?
江南、江西、直隶的钱,又怎么舍得送来关外?”
潘敬额头流出冷汗,他在京城许久,知道一些隐秘。
别说是关外军队了,就说浦子口城内的军队,
民间与朝廷大人都十分不满,
认为现在天下平定了,没有必要养这么多精兵。
想明白了这点,潘敬有些知道,
为什么眼前这位陆大人要拼死拼活地修路,
甚至不惜与草原人做生意。
看似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其实都是保自己的命啊。
“修路一定要修。”
“陆大人说得对,是潘某没有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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