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敬摇了摇头:
“陆大人,都已经这般场景了,还用得着继续看嘛。
修路就是一个上利朝廷、下利百姓的事,
尤其是对我等主官,可谓一本万利,本官又怎么会拒绝。”
听闻此言,陆云逸眉头一皱,放下了碗筷,对着身旁站立的亲卫挥了挥手:
“你们先出去吧。”
“是!”
一众亲卫离开营寨,
见状,潘敬脸色也有些凝重,将碗筷也放了下来,静静等着。
等到营寨帷幕落下,陆云逸才轻声开口:
“潘大人,想必您也知道,边疆之事复杂无比,
不仅要平衡朝廷与地方,
还要平衡一些外族人,想要做点事可谓是困难万分。”
潘敬凝重地点了点头:
“边境重镇的大人起初大多有建功立业的心思,
但来到边地之后,往往会被一些琐事缠身,平白无故地消耗精力,
慢慢地也就变得得过且过,
但求无功,不求无过,事情也做不成。”
听闻此言,陆云逸觉得,
眼前这潘大人是个聪明人,并不像京中流传的那般不善言谈。
“潘大人,边境重镇中,除却朵干都司、乌斯藏都司,
可谓就属辽东最复杂,
北元、女真、高丽、倭国都在,各方势力混为一谈。
除了强硬之外,想要干任何事,都是举步维艰。
而若是要修路,辽东至少要拿十万两银子出来,
不知潘大人准备用多少时间来平衡内外,
又准备用多少时间来凑够这些钱财?”
潘敬陷入沉默。
他是武定侯旧部,在辽东都司也有许多相熟之人,
但真要掌控局面,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毕竟,这世上最不可揣度的,就是人心。
以往的弟兄现在变成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顿了许久,潘敬狠狠地一咬牙:
“一年,一年之内钱财到位!”
陆云逸笑着摇了摇头:
“兵贵神速,大宁在下月就准备开始试运行新修官道一百五十里,
车来车往到年底,应当也能看出路是个什么水平,
可能,明年开年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对辽东道路一事,
一年的时间,太久了。”
潘敬脸色一僵:“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