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根本追不上,连刀都没碰着,倒折了不少弟兄。”
“追不上,是因为咱们还没把阵脚扎稳。”
李成桂将护心甲递还给那名军卒,指了指营外顺安城的方向,
“他们就那么点人,靠的不过是马快耍小聪明,
可顺安城就那么大,明日咱们整军前移,
一点点把他们的腾挪地儿挤没了,
到时候,他们还能往哪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里多了几分恳切,
“你们跟着我李成桂,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立功受赏,让家里老小过上好日子?
等把顺安城围紧了,女真人插翅难飞,到时候功劳簿上,人人有份!”
另一边,李之兰正站在西北道军卒的营地前。
这些军卒大多是卢启东的旧部,
白天听说东北路大军全军覆没,本就心不在焉,
此刻更是垂头丧气,连兵器都懒得碰。
李之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一根断箭,抬手高声道:
“都起来,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
“当年在宿州,咱们面对纳哈出的北元大军,不也打赢了?”
“女真人再厉害,能比得过纳哈出的精锐?”
“而且他们人少!卢将军的仇,得你们亲手报!
明日咱们就整军前推,
让那些女真人知道,西北道的儿郎,不是好欺负的!”
几位老将也没闲着,分头奔走在各营之间安抚士气。
慢慢地,营寨里的死气消散了些,
火光在军卒们脸上跳动,麻木的眼神渐渐有了光亮。
有军卒慢慢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
有人开始整理甲胄,甲片碰撞声从零星到密集,渐渐有了往日的模样。
最后,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报仇!”,
紧接着,更多人跟着喊了起来,
声音从细碎到洪亮,最后竟盖过了呼啸风声,在营地上空久久回荡。
李成桂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回到军帐,李成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白日的疲惫、东北军覆灭的震惊,还有被明军戏耍的窝火,
种种思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压得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他忽然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深入敌境作战的是他,而不是那个行踪诡秘的陆云逸。
这时,脚步声自军帐外响起。
李之兰慢慢掀开帐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