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瑶这话,沐雪心猛地一紧,“小姐她,不行了?”金瑶扫了一眼沐雪缓缓坐下,“你请来的那两个大夫,没和你说情况吗?”沐雪点头又摇头,说是说了,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金瑶轻笑,“那是他们才疏学浅!”“你厉害,你厉害倒是将小姐治好啊!”金瑶难得没有和沐雪纠结这些,她轻轻叹气,“不是我不治,而是小姐不让啊!”小姐不让?人都昏迷了,哪儿还一有让不让这一说啊!“你先治呗,反正你现在问小姐,肯定是不会说不让了。”金瑶一听你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小姐有自己的想法,但要她真治了,等人好了,她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再把毒重新下到自己身上吧?金瑶猛地摇了摇头,其实还是有这个可能的。“要不,我还是问问吧。”沐雪手一摊,“随你。”金瑶走到罗溶月身边,“小姐,您母亲给你下的那个毒……”话都还没说完,原本在床上躺着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再说一次!”金瑶一个激灵,她立马改口,“您身上这个毒,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解了?”罗溶月眼神稍稍放缓,手也收了回来,“把你第一次说的话,再重复一次。”金瑶纳闷地看向沐雪,她刚才立马改口,那是因为她知道,小姐其实最不能听这真相,现在再重复一遍,是为了什么?沐雪在一旁,拼命眨眼,就差给自己扇晕过去了。“我让你说话,你看她做什么?”知道是个不顶用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这么不顶用,金瑶只能无声叹息,“小姐,您身上这毒,是从小你母亲给你下的,你现在情况不太好,作为大夫,我的建议是,趁此机会解毒。”罗溶月垂眸,良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哦字。对于罗溶月这样轻飘飘的一个字,金瑶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是同意了吗?她还以为自己要很久才能说动呢。可惜了,她准备了那么多话,只能咽下去了。倒是沐雪发现了些不一样,她眼睛亮亮地问,“小姐,您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嗯,想起来一点儿以前的事儿,主要是关于我母亲的。”罗溶月坐起身,猛然晕倒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的四肢还有些发虚。“我想去罗府见见她,再做决定。”金瑶原本还开心的脸,此刻也垮了下来,但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作为一个大夫,她要做的是尊重病人的选择,当然这个病人要是多昏迷一会儿,她就可以选择了。罗府门口,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罗溶月想要进府,却被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住。“小姐,没有通报是不能进府的。”罗溶月觉得有些好笑,她是这个府上的人,也就是说这里是她自己的家,但她现在连家门都进不去。这种事情说出来,难道不好笑吗?罗溶月给了沐雪一个眼神,沐雪立马就点了他们的穴,让两人直接在门口和石狮子作伴。她们很快就去了章婉欣的院子,这个院子倒是和罗溶月印象中的一样。只不过,今日,好像没什么人。本来在院子里,闲逛的章婉欣,在看到罗溶月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同时她又有些苦恼,为什么她要让婢女们出去,给自己留点儿空间。要是现在有人的话,她也就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万胜美在听说罗溶月回来的时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不过脚已经踩在了罗溶雅的手背上。“明明啊,都是长了同样一张脸,现如今怎么混成了不一样的地位。”罗溶雅紧咬着牙关,她想要生存下去,之前来到罗府她还以为自己是得到了一个生的机会,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但即便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她也不想再回去那个人间地狱了。毕竟当初几百号人里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罗溶月看着有些害怕自己,但还用手,保护着肚子的章婉欣,她的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她。“你怀孕了?”虽然还不是特别显怀,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吧?章婉欣只是害怕地后退,自从之前罗溶月让她看过那样的场景之后,章婉欣就有些不敢直视这个女儿。“你,你别想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罗溶月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那透亮的眸子,只是紧紧盯着章婉欣的肚子,“我也是你的孩子,以前你也是这样护着我的吗?”章婉欣,不太能理解罗溶月这句话的意思,“我可是你娘,你能活这么大,还是多亏了我。”对于,章婉欣的这句话,罗溶月并不打算否认,因为她能活这么大确实多亏了章婉欣。小小的她从来就没有吃饱过饭,所以她才会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溜出府,因为被打的次数多了,她才会对痛觉没有那么敏感。,!甚至,她就算是被箭矢贯穿了,她也能眉头都不眨一下地将箭给拔出来。而且,如果不是她总是想方设法逃出禁闭室,想要逃出府,在外面待着,她也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人总不可能是一下就变成一个样子的,一切都有迹可循。罗溶月觉得,章婉欣肚子里的生命很有意思,她伸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里面的东西。章婉欣却猛然躲过去,她惊吓中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尖锐,“你干什么!他可是你弟弟,你不能害他。”罗溶月有些茫然地收回手,她不是个会残害无辜的人,章婉欣对她的敌意为何这般大?章婉欣警惕地盯着罗溶月,就好像她是个恶人,随时都可能会害她的孩子。罗溶月从她的身上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好像很爱它。”章婉欣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厌恶,“我不爱他,难不成爱你吗?”“为什么不能?”章婉欣眼神中地厌恶更深,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却不忘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哪怕里面的东西只不过是个胚胎。她也要护住,因为大夫说了,这一胎可能是个男孩儿。一个母亲,能护着自己身体里还未成形的生命,也就能对另一个,仅仅十四五岁的孩子恶语相向,“要不是你,我就不可能落得这样的境地,一切都是因为你。”到底因为她什么,罗溶月有些想不通,她一直都十分听话,并且哪怕是再痛的伤,再狠厉的话,她从不哭也不闹。所以,她的错到底在哪里?想不明白,罗溶月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距离章婉欣不远的桌面上。“这是你:()天价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