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华态度强硬,一步也不肯退让,霍老夫人自知得罪不起沈氏,只得妥协。
下人引着沈灼华穿过重重回廊,还未迈进寝屋,便见沈年珠的贴身侍女眼圈红肿得似核桃,见她进来,猛地跪在她脚边。
“家主救命!我们姑娘,险些要被这霍氏害死了!”
桃夭赶忙把人扶起来:“怕什么,这不是来了吗?”
屋内浓重的药味格外刺鼻,混合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熏得沈灼华皱眉。
幔帐低垂,隐约能见榻上躺着的人影。桃夭掀开帘子,只见沈年珠面色惨白,眼下是青黑的阴影,鬓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看起来真是大病未愈。
“四妹妹?”沈灼华疑问着轻声唤道,伸手握住她虚掩在被褥下的手。
感知到手心传来的暖意,沈灼华这才安心。
沈年珠缓慢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回握住她的手,眼神撇过床头守着的管事嬷嬷。
声音嘶哑:“三姐姐……孩子……孩子没了……”
沈灼华也瞥了眼站在床头的妇人,声音平静着回:“你身边的人已告知我此事的来龙去脉,此事我定为你做主。”
沈年珠适时落下一滴泪,哽咽着点头,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沈灼华替沈年珠掖好被褥,微不可查地朝她点点头,随即起身,冷冷看着那管事嬷嬷。
“你们几个把四姑娘的东西全都打点清楚了。”
房中贴身伺候的下人都是沈氏的人,家主发话,无有不应,手脚干净利落,四散着收拾东西。
那管事嬷嬷霎时慌了神:“三娘子这是何意?”
沈灼华垂眸,淡淡道:“我做何事,你不是心知肚明?”
“你霍氏任由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戕害正妻,难不成还想就此瞒过?”
沈灼华不欲同人多说,带着桃夭又快步去了前厅。
沈灼华没理会满厅的人,寻了个位子拂袖而坐。
“你们霍家这般欺辱残害我沈氏女儿,结亲不成,如今倒要结仇了。”
和离的意思很明白。
霍老夫人神色凝重,佝偻着背起身,差点没站稳。
“三娘子这是何意?”
霍老夫人见沈灼华不为所动,眼泪说来就来:“年珠是我霍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怎能不疼她。”
“小产一事本就是意外,若是为了一次小产便闹到和离……沈氏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沈灼华面带怒意,一向以礼待人的她,此刻也实在忍不下去:“若是意外便罢了,我四妹妹小产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