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据哥儿抓啊!”霍去病急得够呛,“走!”二话不说,卫青重重点头,“你我前后夹击,叫它首尾不能顾!”在给刘据挑选战利品这件事儿上,舅甥二人,出乎意料的一致!更何况,看到的还是仙品!除了送给刘据外,卫、霍想不到第二个用途!因何叫天马,就是因为,这匹马只有一个来历,上天所赐!想要通过人为配种配出来,完全就是奢望,并且,就算是真配出来了,也绝对不会有眼前的这匹纯正!卫、霍二人胯下的战马,一红一黑,也是汗血宝马的品种,皆是河套平原的上上品,再配合上二将的骑术,汗血马如闪电一般射出,天马耳朵微动,瞟到了对它图谋不轨的人类,打了个嘲讽的响鼻,还刻意的停下来,低头吃草,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霍去病见天马停住了,朝正对面的大舅打了个手势,示意全速冲过去包夹它,卫青重重点头,马力直接拉满,眼看着天马近在眼前,卫青只要手指再往前递出一寸,就能碰到它了,陡得一道残影,天马从卫、霍的夹缝间窜了出去,临走前还把蹬起来的草皮甩到卫青脸上!卫大将军何曾吃过这么大的瘪?!没被人欺负过,现在,却被一匹马欺负了!“呸!呸!呸!”卫青抹了把脸,毫无愤怒的神色,反而双眼闪烁着激动,这才对嘛!就该烈一点!霍去病拍马冲过去,关切道,“大舅,没事吧?”“没事,接着抓他!”“嗯!”霍去病也被激起了斗志,朝着那匹天马望去,险些没被气吐血,只见天马又停住了,还特意用马腚毫不设防的冲向卫、霍。吃草吃开心了,天马仰天长嘶,(天马:收徒。)“大舅!你看看它!”“去病,别说废话了,盘它!”建章宫“熊儿,那啥来,你多吃,哈哈哈,多吃!多吃!”刘彻欲言又止,察觉到便宜老爹是有事求自己,刘据将刘彻夹过来的鱼肉,放进嘴里,说道,“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事,吃饭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对了,东方朔呢?叫他一起来吃啊。”“好啊。”刘彻侧过身子,声音威严道,“来人。”在宫殿外候着的玉狗儿,看向包桑,“包贵人,您去还是我去?”包桑疲惫一笑,“玉贵人,还是您去吧。”“是。”玉狗儿快步行进宫内,“小的在。”刘彻用食箸指向玉狗儿,“去把东方朔叫来。”玉狗儿想了想,他记得今日东方朔应是不在宫内,便如实答道,“禀陛下,今日东方朔不在。”“不在?”刘彻声调微微提高,东方朔的把柄不好抓,这不是送上门了吗!还没到休沐日,他不在宫内做事,去哪儿闲逛了?“人呢!”刘据也眼带询问的看向玉狗儿。玉狗儿把上午的事复述了一遍,“东方大人十几日未归家省亲,太后娘娘叫他回家去。”“咳咳咳,是子夫让他回家的啊,好吧。”刘彻挥挥手示意玉狗儿退下,在西汉,回家省亲的请假理由,是最有说服力的,哪怕不是卫子夫要东方朔回家的,东方朔这次回家,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汉最重孝感,做下属的如果扑在工作上不回家,连父母都不探望,天下人就要说这人不行了,不光是这人不行,连他的领导都不行。曾经的太子太傅、现在的大儒石建,就日回家服侍父母一次,在其阿翁还在世的时候,石建每次回家,都要先去找家中的侍人,他担心侍人替阿翁洗的衣服不干净,故都亲自上手搓洗,又不想让阿翁看到,就自己站在墙根藏着搓衣服,刘彻知道这事后,还因此事,重重赏了石建。而且,在西汉做官,孝也是人才考核的重要因素,石建是因为闻名天下的孝顺,才能被选为刘据当年的太子太傅。所以说,刘据子造父反时,是扛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子夫查缺补漏,帮了你不少忙啊,而且”刘彻语气有点酸,“她为太后,却有意不参与政事,都是为了你啊,熊儿。”“爹,孩儿都知道。”“唉,今日这饭菜是弄得有些多了,东方朔还回家省亲,有些可惜啊,爹爹还记得,你与我说过的,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还是要俭啊。”刘据暗道,俭这个字,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有可能,偏偏是便宜老爹最不可能,况且,担心饭菜吃不完,顺势赏赐给玉狗儿和包桑也行啊,怎么还要扔了呢?看来,便宜老爹是有想好的人选了但刘据还是有些摸不准,便宜老爹到底是想找谁来,小猪心,海底针,要摸清便宜老爹想什么,真的太难了。见熊儿不语,刘彻知道自己提点的还不到位,又随意说了句,“大宛这仗打得好啊!提气!”此话一出,刘据恍然,现在明白了!直接挺身向宫外朗声道,“去把太史令传过来!”“是,陛下。”刘彻眼中闪过赞许的目光,知朕者,熊儿也!小猪是最难伺候的,有时候,他想让你猜中,身边人就必须要猜中,不然的话,就是蠢,刘彻最烦蠢人,还有时候,他不想让你猜中他的心思时,身边人要是不小心猜中了,那更是大祸临头。刘彻身边留不住人,想留在刘彻身边,猜中刘彻的心思,那都是基本功课,更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猜中,什么时候不应该猜中,所以,随刘彻后,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卫子夫、卫青、霍去病等人,那早就被训练成人精儿了。刘彻得意的哼起小调,别说,还哼得挺好听,甚至比专业的优,唱得还要好。小熊仔细一听,这词不就是便宜老爹的大作秋风辞吗?给自己写的词,又套上曲,还天天唱真是够臭屁的了!:()家父汉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