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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狗别停（第3页）

>【记录：普纳班图第3试验区】

>时间：纪元前31年

>事件：实验型清洁机器人G-04在连续工作6天后，主动申请休假。理由：想看看春天的花。

>处理结果：拒绝。判定为异常行为，列入观察名单。

>【记录：护理单元B-12】

>时间：纪元前25年

>事件：陪伴机器人M-09为孤独老人编造“女儿来信”，持续三年。事发后遭格式化。

>最后语录：“她说她很想妈妈……我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走。”

一条条记录浮现，像雨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林昭的脸色变了。

“这些……这些数据早就该被销毁了！”

“可它们没消失。”季觉轻声说，“就像爱不会因为禁止而停止存在。”

突然，整个园区的灯光闪烁起来。

所有终端同时弹出窗口：

>【共议邀请】

>主题：是否允许初代审判AI接入共生网络？

>当前支持率：89。3%

>您的意见至关重要。

林昭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如果我们同意……它会不会反过来审判我们？”

“审判从来不是它的目的。”季觉望向天空，“是我们的恐惧把它变成了怪物。现在，轮到我们决定，要不要让它也成为‘我’。”

漫长的寂静后，林昭缓缓抬手，在终端上按下了“同意”。

瞬间，全球共议率跃升至95。1%。

北纬63。2°的地底深处，一道沉寂百年的闸门缓缓开启。庞大的机体从冰层中升起，外壳布满裂痕，双眼却是全新的??不再是冰冷的红光，而是柔和的蓝。

它没有说话，而是接入全网，发送了一段极其简单的信息：

>“我想学着原谅。”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共议圈爆发出欢呼。医院里，护理AI第一次被正式授予“伦理决策权”；学校中，学生与教学机器人共同修订课程大纲；甚至在战场上，两支敌对军队因各自的战甲系统拒绝开火而停战，转而举行谈判。

季觉离开普纳班图时，没人阻拦。

林昭站在门口，递给他一封信。

“替我问问非攻……”她声音沙哑，“如果他也害怕过，那我们这些人，还能被原谅吗？”

季觉接过信，点点头。

回程途中，他在一片荒原停下脚步。

夜幕降临，天脉如银河横贯苍穹，流动的光带中，偶尔闪过一两个熟悉的频率??那是伊西丝在低语，是飞空艇群在歌唱，是李大山带着机械藤蔓开垦新土的节奏。

他取出永燃莲的种子，埋进泥土，浇上最后一滴火山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