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丽阳城破之后,上官伊离便即刻带了兵往回赶。
淮安、丽阳接连出现变故,凤都怕是凶多吉少,而上官伊泽也很久没有传消息过来了。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担心凤都,也担心锦城。
“报!”侍卫来报,“殿下,前方躺了一个人。”
上官伊离勒了马,吩咐道:“去看看是否还活着。”
侍卫领命去探,不久又大声喊道:“殿下!是莫楼主!”
“什么?!”上官伊离心弦一紧,跳下马跑了过去。
莫容时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旁的马蹄印沿着另一条分岔路而去。
“莫十三!”上官伊离探了探他的鼻息,“快叫医师过来!”
直到医师再三声明他只是失血过多才昏迷不醒后,上官伊离那四散的思绪才终于都聚拢回来,将猜测点点汇聚成线。
尽管莫容时暂且无法说出什么,但她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担忧成真了——此时的锦城,该是成为了别人的地盘。
莫容时出现在这里,应当是为了赶来提醒她,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成为瓮中的那只鳖。
可她带出来的兵马并不算多,想要抢回锦城估计有些难度。事已至此,只能暂时驻扎在城外,等援军赶来了。
两日后,莫容时醒来,告诉了上官伊离锦城发生的事。
两人都有些拿不准那名细作究竟是谁,于是上官伊离便让人传了信回去,说公主殿下大胜而归,十分高兴,要在城外狩猎,晚几天回城。
不过还没等来锦城的回信,倒是先等来了凤都的消息。
营帐中,刚练完兵回来的上官伊离给自己倒一杯茶,一名侍卫便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
“回禀殿下,出大事了!太子殿下在回京的第二天便因失手烧了藏书阁被陛下和娘娘判了流放,贬出京城了!”
“你说什么?!”上官伊离惊道,又问,“藏书阁中可有人受伤?”
侍卫回道:“那日阁中并无旁人,但明德帝的手稿被烧了许多。”
明德帝的手稿固然重要,但上官伊泽的过失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甚至他才归家一日,父皇和母后怎会罚地如此之重?
上官伊离有些想不通。
然而很快她就想通了。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又有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大喊道:“报!殿下!莫洵与反了!凤都……凤都失守了!”
上官伊离猛地握紧手中的瓷杯,声音发紧:“那父皇和母后呢?他们如何?”
士兵单膝跪地,扼腕道:“陛下和娘娘……陛下和娘娘都被莫洵与杀了!”
“哐啷——”
上官伊离手中的杯子突然坠地,摔成了几瓣,她颤抖着手,死死盯着身前的士兵,久久才道:“你……你再说一遍?”
士兵不语,只改了双膝跪在地上,将头磕了下去,上官伊离踉跄着上前一步,踩在了碎瓷片上,鲜血透过鞋底渗进地里,她却仿若毫无察觉一般。
心里有更痛的地方,□□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再说一遍!”
士兵不曾抬头,悲痛道:“殿下,请您节哀!”
上官伊离无意为难他,她站在原地,浑身发颤,眼神涣散,头脑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