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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以德报怨(第2页)

“带上星芽,由程诺晴和利威尔护送,前往安第斯山脉的‘方舟-γ’。那里曾是初代觉醒者训练营,防御薄弱,适合突袭。我会用灵魂烙印为你们标记路径,并让亡灵军团沿途掩护。”

“那你呢?”程诺晴问。

“我去西伯利亚。”他说得平静,“‘方舟-α’埋在永冻层六百米之下,是第一代控制系统母体所在地。如果‘净界之光’真的复活,源头一定在那里。”

“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齐枫灵抬起左手,指尖燃起一缕幽蓝火焰,“九位帝君虽已退隐,但他们留下的契约印记仍在。我可以召唤最后一批忠诚亡灵骑士,组成‘冥行卫队’。”

“可你的身体撑不住!”林婉几乎是喊出来的,“你已经快死了!为什么要分开行动?我们一起回去不行吗?”

齐枫灵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抚星芽的脸颊。

“因为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他低声道,“就像你母亲当年不得不把你抱走,而把星芽留在实验室。命运总在逼人做选择。而我现在做的,是不让下一个母亲再经历同样的痛苦。”

林婉泪流满面,却说不出话。

“答应我。”齐枫灵看着她,“保护好她。教她唱歌,教她笑,教她恨那些该恨的人,更要教她原谅那些值得原谅的。别让她成为武器,哪怕她天生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林婉终于点头:“我发誓。”

三十分钟后,四人抵达海底出口平台。两架改装飞行器静静停靠在对接舱外??一架是高速滑翔机,适合高原突袭;另一架则是极地雪橇型运输机,配备隐形力场与抗寒护盾。

齐枫灵站在舷梯旁,将一枚刻有骷髅图腾的银戒交给程诺晴。

“这是亡灵帝君信物。”他说,“若我未能归来,当你启动‘方舟-γ’时,将其插入控制中枢。它会自动释放封印指令,唤醒沉睡在地底的古代AI守卫系统。”

“你到底还瞒了我们多少事?”利威尔冷冷问。

“不多。”齐枫灵笑了笑,“只是当年建造‘方舟’体系的工程师里,有三分之一是我的亡灵仆从。他们在死后仍遵守契约,默默守护着人类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

说完,他转身走向雪橇机,步伐沉重却坚决。

“齐枫灵!”星芽不知何时醒来,趴在窗口喊他,“你要回来找我们吗?”

寒风吹乱了他的白发,他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等你看完第一百个日出,我就回来。”他说,“如果没回来……那就替我多看几个。”

引擎轰鸣,两架飞行器先后升空,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破云而去。

***

七小时后,西伯利亚永冻层。

暴风雪如刀锋般切割大地,天地间一片苍茫。雪橇机坠毁在一处冰谷边缘,机体严重损毁,显然是遭到了远程电磁打击。

齐枫灵拖着残躯爬出残骸,左臂导管断裂,鲜血混着黑雾喷涌而出。他靠着法杖支撑才勉强站立,每走一步都在身后留下带冰碴的血迹。

前方,一座半埋于冰雪中的巨大金属穹顶显露轮廓??“方舟-α”。

他曾在这里接受第一次基因强化注射,也曾在这里亲手处决过背叛人类的觉醒者叛徒。这里是起点,也将是终点。

他举起法杖,低声吟诵:

“以吾魂为引,召冥骑归列??启门。”

地面震动,九具身披漆黑龙鳞铠甲的骑士从冰层下缓缓升起,坐骑是通体透明的骨马,眼窝燃烧着永恒不灭的魂火。

他们是最后的忠诚者,早已死去百年,却因契约不灭而长存。

【主人。】为首的骑士单膝跪地,声音如雷鸣低滚,【此去无返,可愿立遗诏?】

齐枫灵喘息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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