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唐宛如,他的目光,落在了叶远的身上。
“叶先生。”施罗德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苍老,但坚硬,如同,阿尔卑斯山上的,花岗岩,“您对肝脏功能的诊断,非常精准。”
他停顿了一下。
“我的一位朋友,对您的,诊断能力,非常感兴趣。”
这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邀请。
或者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指令。
它意味着,牌局的下半场,即将开始。而地点,将由他来定。
“我的荣幸。”叶远的声音,没有波澜。
唐宛如拿起桌上的,白色亚麻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一个,优雅而从容的,结束动作。
她站起身。
那身Valentino的红色长裙,随着她的动作,在烛光下,流淌出,一种,近乎于,熔岩般的,暗哑光泽。
“感谢款待。”她挽起叶远的手臂,转身,走向门口。
没有回头。
没有与任何人,进行,眼神的交流。
她就像一个,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关紧要的,私人音乐会的,女主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门口时。
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才被,一声,压抑的,抽泣,打破。
是瓦西里。
他终于,崩溃了。
但已经,没有人在意。
劳斯莱斯“夜阑”,平稳的,行驶在,返回日内瓦市区的,沿湖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