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明显成了诅咒病毒的感染者,但与其他完全失去自我、只是被动执行女王指令的傀儡不同,奥斯汀的脸上交织着痛苦与茫然,喉咙里不时发出压抑的、仿佛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争的呜咽。
她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自我意识,但这意识正被诅咒疯狂侵蚀。
“奥斯汀小姐……”新垣祐希捂住嘴,眼中充满不忍。
“她被感染了,但好像……还有点自己的意识?”太宰治观察着,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就在这时,奥斯汀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猛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躁的杀意,嘶吼着朝他们扑来!速度远超普通感染者!
魏尔伦眼神一冷,正要出手将其制服,太宰治却抢先一步跨出!
“等等,魏尔伦先生!让我来!”
太宰治不退反进,迎着扑来的奥斯汀,【人间失格】的微光在他双手浮现。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如同斗牛士般灵巧地侧身闪过奥斯汀凌厉的抓击,同时双手快如闪电地探出,精准地拍在了奥斯汀的双肩和额头!
黑光一闪!
“呃啊——!”奥斯汀发出一声尖锐的、仿佛解脱又似痛苦的叫声,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奥斯汀周身的狂躁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消散,眼中那疯狂的血色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茫然。
她踉跄几步,软软地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暂时失去了攻击性。
【人间失格】的效果立竿见影,它并非治愈了感染,而是强行“无效化”了那股正在操控她身体的、活跃的诅咒能量,让她残存的自我意识暂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就是现在!”太宰治喝道。
魏尔伦立刻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特殊绳索,将虚弱的奥斯汀小心地捆绑起来,避免她再次失控伤人。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但并未过分粗暴。
新垣祐希也赶紧跑过来,蹲下身,看着眼神逐渐恢复些许清明的奥斯汀,轻声呼唤:“奥斯汀小姐?你能听到我吗?你感觉怎么样?”
新垣祐希快速动用异能,想要逆转她身上的时间。
但奥斯汀所中的诅咒是和蔓延整片大陆的诅咒相通的,新垣祐希的能力还无法回溯整个大陆的时空,救不了奥斯汀。
太宰治的情况类似,他无法无效化这片诅咒,便救不了奥斯汀回归正常,只能勉强帮她排除一点影响。
奥斯汀一脸病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涣散地聚焦在祐希脸上,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书……书页……诅咒……不对……方向……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方向错了?”太宰治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蹲下来看着她,“什么方向错了?奥斯汀小姐,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敦和镜花他们在哪里?”
奥斯汀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在与脑海中的混乱信息作斗争,半晌才艰难地说:“……分开……跑了……追兵……很多……我……拖累了……他们……”
泪水混合着污迹从她眼角滑落:“诅咒……女王……是……源头,同时也是,是……工具……”
她提供的信息虽然破碎,却印证了新垣祐希之前的怀疑——诅咒背后另有黑手!
而且,她提到了与敦等人失散的大致情况,这也是某些人的计划。
“好了,先别想了,保存体力。”新垣祐希只能尽力安抚她,用手帕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太宰治和魏尔伦对视一眼。
虽然找到了奥斯汀,并获得了一些关键信息,但同伴依旧失散,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先找个更隐蔽的地方。”魏尔伦做出决定,“我们需要从她这里知道更多,也要想办法缓解她的痛苦。”
“我能感觉到那个地下祭坛的力量,不是欧洲那边能凭空长出来的,那大概率与北美还有关联。”新垣祐希说着,思索着,“去找马尔克斯先生,去找真正的始作俑者,似乎都指向那个方向……”
“现在还考虑不到那么远,有人想把我们分开,这可不好,”太宰治说道,“先想办法和敦他们重新联系上,不能如那些人的愿。”
他们三人商量着情况的同时,中岛敦几人也在复盘现状。
临时藏身处,废弃的地铁信号调度室,环境比之前糟糕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气味,昏暗的应急灯提供着唯一的光源,将众人疲惫的身影拉长在布满控制台和废弃线路的墙壁上。
中岛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虎尾不安地甩动着:“还是联系不上!一点信号都没有!魏尔伦先生和太宰先生他们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