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则在颠簸的马车上竭力闪避,手中苍刀上下纷飞,专找赖儿赤的手腕、关节等要害之处刺去。
“给我滚下去!”
赖儿赤一声暴吼,抓住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身体借势旋转,板斧抡圆了横斩向赵宁的腰腹!
这一斧若是劈实,赵宁必定被拦腰斩断!
赵宁瞳孔急缩,他猛地向后仰倒,后背几乎贴住了滚烫的车板!斧刃带着腥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差一点点就当场毙命!
“爹娘的仇还没报,三州的百姓未救,我岂能死!”
躲过致命一击的赵宁并未停顿,仰倒的同时右腿猛地向上蹬出,狠狠踹在赖儿赤的手腕上!
“呃!”
赖儿赤吃痛,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再度劈下板斧,如此狭窄的空间内,赵宁已经躲无可躲。
“嗤!”
斧刃狠狠地没入大腿,鲜血飞溅,强如赵宁也惨叫了一声,只觉得整个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死,给我死!”
“要死就一起死!”
“啊!”
赖儿赤死死按住斧柄,搅动血肉,剧痛令赵宁的面色无比苍白,几乎在同一时间,赵宁手腕一抖,苍刀顺势一转,直刺赖儿赤心窝!
“嗤啦!”
刀锋未能刺中心脏,却深深扎入了赖儿赤的左臂,带出一溜血花。
赖儿赤痛得面目扭曲,竟不顾伤口,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死死抓住了赵宁持刀的手腕!五指如铁钳般收紧,强劲的力道让赵宁感觉腕骨几乎要碎裂。
“撒手!”
赖儿赤咆哮着,用力一扭!
赵宁咬牙硬撑,但剧痛之下,手指再也无法握紧刀柄,苍刀脱手,板斧也被撞落下马。
兵器尽失,这下成了最原始、最血腥的肉搏!
两人在疯狂奔驰且燃烧的马车上翻滚扭打,拳头、肘击、膝盖、头槌……
所有能用的部位都成了武器,每一次攻击都倾尽全力,直奔对方要害。
鲜血不断从两人口鼻、伤口中喷洒出来,染红了彼此的战甲和身下的木板。
“报仇,我要报仇!”
“我大羌天威,岂容你们侵犯!”
“砰砰砰!”
赵宁本就浴血奋战多时,体力消耗巨大,再加上下半身失去知觉,渐渐落入下风。
可赖儿赤更急啊,因为眼瞅着马车离城门越来越近,只要撞上去,城门必破。
“妈的!”
赖儿赤抓住一个机会,将赵宁死死压在身下,一双大手铁箍般掐住了赵宁的脖颈,面目狰狞:
“杂种!老子掐死你!”
力竭的赵宁根本无法挣脱束缚,窒息感瞬间袭来。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喊杀声、火焰燃烧声似乎都在远去……
“爹,娘……”
这一刻曾经死去的亲人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几年前他们就被羌人残暴地吊死,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