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深处,响起轻微的滴答声。
一台古老的机关仪正在运转,屏幕上浮现出一段文字:
>【容器筛选程序:失败997次】
>【异常变量检测:第998号实验体突破阈值】
>【建议:重启系统,或……接受不可控进化。】
“这不是试炼。”白启颤抖着说,“这是实验场。我们所有人,都是被观察的对象。”
“不对。”墨玄突然指向屏幕角落的一个符号,“这个标记……我在千机伞残片上见过。那是‘创世机关’的图腾??传说中,能重塑规则本身的终极造物。”
林昊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叶临川最后的笑容。
他终于懂了。
所谓的天骄之争,不过是某个更高意志设计的游戏。而叶临川所做的,不是赢得游戏,而是掀翻棋盘。
而现在,轮到他来做选择。
他走向水晶棺,伸手拔出那枚断令。
轰??
整个归墟剧烈震颤,钟声再响,这一次不再是单一频率,而是九重叠加,层层递进,仿佛九种人生同时呐喊。
星槎在外界炸裂成光雨,沙漠崩塌成漩涡,就连百战阁也感应到波动,所有弟子抬头望天,只见苍穹裂开一道缝隙,映出归墟投影。
而在那最深处,林昊睁开双眼,手中断令化作火焰,点燃了机关仪。
屏幕上最后一行字浮现:
>【系统判定:不可控进化启动】
>【新指令生成:由‘林昊’定义何为‘天骄’。】
钟声久久不绝。
当余音散去,归墟沉入地底,再不见踪影。
一个月后,百战阁迎来一场特殊的仪式。
林昊没有颁发新的天骄令,而是将九焰令投入熔炉,与千机伞残片、识海锚链碎片、以及那枚断令一同重铸。最终出炉的,是一枚朴素无华的铁牌,上面仅刻二字:
**同行。**
“从今往后,不再有天骄。”他对众人说道,“只有并肩前行的人。”
苏清雪接过铁牌,挂在胸前,微笑如春水初融。
陆昭将兄长的佩剑交予一名孤儿少年:“你愿意守护别人吗?”
白启创办“无知堂”,专收那些被认为“资质不足”的弟子:“真正的智慧,始于承认自己不懂。”
墨玄则带领工匠们重建机关殿,新殿匾额题曰:“**拙巧居**”??取“大巧若拙”之意。
至于陈七,某夜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封信:
>“主人,我已完成使命。
>下一次钟响,该由他们自己去听。”
多年以后,江湖仍有传言:每逢月圆之夜,若静心倾听,仍能听到极远处传来一声轻鸣。
有人说那是亡魂哀叹,有人说是天地呼吸。
但百战弟子都知道??
那是诗的第二行,正被某个人,坚定地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