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闷呼了口气,恹恹嘀咕,“早知道你和你哥是这种关系,我当时就该全告诉你,省得闹这么麻烦。”
“你俩真是孽缘。”
走到闫裕家楼下,顾岚让谢姝妤先上去,自己要去银行取些现金留着平时用。
谢姝妤独自走进楼道,浑浑噩噩踏上楼梯。
分别前,顾岚最后留下的话宛如秃鹫般盘桓在她脑海里。
“我身上存款也不多,为了维护你的脸面,给了梁一乔八万,之后都得省吃俭用过日子。但我是你妈,我生了你,养你还有替你兜事儿是应该的。可你哥呢?你哥有什么责任?”
“你哥满打满算也就比你大一岁,你是孩子,他也是,虽然你叫他一声哥,可实际上他没义务必须照顾你。就像我那几个亲姊妹也都是各过各的,谁有困难就出手帮一下。愿不愿意帮、帮到什么程度,都是看情分。”
“你哥为了你什么都能不要,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
“你也不小了,姝妤。”
“懂点事吧。”
哒。
鞋尖抬起时一个不慎,撞到了上层台阶的边沿。谢姝妤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台阶上,闷哼一声,才洗得白白净净的胳膊倏然蹭上几道脏灰。
澡篮咣啷啷滑了下去,里面的洗护用品凌乱散落一地。
谢姝妤趴在台阶上,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力,索性就这样静静趴着。
直到声控灯蓦地暗淡,无际的黑暗仿如潮水将她淹没。
*
次日,上午。
谢姝妤刚醒,就听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她搓搓眼睛,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划开一看。
【谢翎之】:上午来图书馆?
“……”
谢姝妤静了两秒,输入:
好。
摁下发送。
谢姝妤下床进卫生间洗漱,用木梳仔仔细细将头发梳得又直又顺,扎了个蓬松的侧麻花,麻花辫里别进两只小雏菊发卡。
然后拉开衣柜,挑了条最新的连衣裙出来,换上。
背上书包临走前,她对着镜子涂上唇釉,抿抿唇,跟顾岚报备过行程,随即穿上绑带凉鞋,出门,打车赶往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