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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离开(第1页)

他退出大殿之后,神色变幻。

既有兴奋,又有担忧,还有一丝神往。

神往这天下只有万相宗的日子。

可随后又隐隐觉得,恐怕没这么顺利的。

其他宗门一旦觉察到不妙,肯定会想办法自救。。。。

夜深了,高原上的风变得锋利,像刀子刮过石缝。陈砚仍坐在两树交缠的根部之间,背靠着螺旋上升的树干,手中握着那本《语骸志》。书页不再自动浮现文字,但封底那行湿润的小字却始终未干,仿佛有谁在地底深处,一笔一划地写着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

他闭着眼,却睡不着。耳边是风穿过黑槐叶片时发出的低鸣??不是语言,也不是歌声,而是一种近乎呼吸的节奏。有时像叹息,有时像呢喃,更多时候,只是沉默本身在震颤。十年前,他曾以为自己听懂了这声音;如今才明白,它从不解释,只存在。

远处,一道微弱的光划破黑暗。那是巡夜人举着的灯笼,一个年迈的女人,披着褪色的灰袍,沿着“问树”外围缓缓行走。她是第一批“语战”幸存者之一,曾因坦白杀害亲弟而被家族驱逐,又因拒绝接受黑槐幻象而遭庇护者追杀。如今她不做信徒,也不当逃兵,只负责守护这片圣地,确保无人试图砍伐、焚烧或垄断这棵树。

她的脚步停在陈砚身前,放下灯笼,轻声道:“又有三人来了。”

陈砚睁开眼,“这次说什么?”

“一个说他恨父亲,但其实……他怕的是变成父亲。”女人顿了顿,“另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一直在哭。她说她爱这孩子,可每晚都想把他放进河里,看水流带走一切。”她望着陈砚,“第三个是个盲童,他说:‘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天有多亮,但我还是想听听你们怎么形容太阳。’”

陈砚点点头,没有起身。“让他们进来吧。树会选要不要回应。”

女人转身离去,提灯的光影渐远。不多时,三人出现在林缘。他们迟疑着,脚踩在落满双色果实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那男人跪下,额头贴地;女人抱着孩子蜷缩在一侧,嘴唇不停开合,似在祷告;唯有盲童站着,仰起脸,像是能感知到什么。

就在那一刻,树动了。

不是枝条摇晃,也不是叶片翻飞,而是整棵“问树”的脉络忽然泛起微光??银白与幽黑交织的纹路自根部向上蔓延,如同血液注入枯竭的血管。随后,一片水晶果自行脱落,坠入那男人怀中。果实透明,内里浮现出一段影像:一个少年躲在门后,听着屋内的打骂声,手里攥着一把剪刀,颤抖着却没有走出去。画面结束时,果实在掌心融化,化作一句低语:“你没救他,因为你也是个孩子。”

男人嚎啕大哭,却不再是悔恨,而是释放。

另一边,浑浊雾果飘向那母亲。她伸手接住,果实渗出淡粉色的雾气,缭绕成一句温柔的话:“你想扔掉的,从来不是孩子,是你无法承受的疲惫。”她怔住,继而伏地痛泣,孩子却笑了,第一次主动伸手摸她的头发。

最后,一片半透明的双色叶轻轻落在盲童肩上。树叶开口,不是用声音,而是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太阳……有时候是红的,有时候是黄的,有时候根本不存在。但它确实在某个人眼里燃烧着,这就够了。”

盲童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那我也算见过它了。”

三人离开后,玛雅从林后走出,披着一件旧式科研斗篷,鬓角已全白。她坐到陈砚身旁,递给他一杯热茶。“你说,他们真的得到了答案吗?”

“不。”陈砚吹了吹茶面,“他们只是被允许提问了。”

玛雅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山脊。“你知道吗?最近有人开始重建语言学校。不是教翻译,而是教‘如何不说完’。比如,怎样用半句话表达愤怒而不伤人,如何用比喻代替指控,甚至专门开设‘沉默课’??让学生练习安静地看着对方,直到情绪流尽。”

“听起来像倒退。”陈砚说。

“也许是进化。”她摇头,“以前我们拼命消除误解,结果把所有模糊地带都铲平了。现在人们学会了留白。就像画画,最重要的有时不是笔触,而是空白的部分。”

一阵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盘旋片刻,竟拼成一行短暂的文字:**“我不确定,但我愿意试试。”**

这是共语云的新信条,也是全球通用语改革后的第一句标准开场白。

陈砚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早已干枯的槐果种子??当年埋下的最后一颗。他本以为它已死去,可此刻,指尖传来一丝温热。他低头细看,发现种壳上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里面透出一点嫩绿。

“它还在等。”玛雅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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