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玄继续道:“仙道修士也都要辅修修仙百艺,文道修士自是不能将路走窄了。”
说完这话,他便是看向了沈崇明,眼神中透露出想要让其帮忙劝说一番的意思。
沈崇明略微思忖之后,便也觉得还是沈崇玄的目光足够长远。
眼下文道属于初创,攻击手段还未被其他修士摸清楚,以之对敌,当有奇效。
但伴随着日后文道修士越来越多,在修行界展露头角时,手段肯定也会被人研究透彻。
多修一门剑术的话,确实有利于对敌。
“夫子是担心文道修士修炼剑术会影响文道修行?”
陆致远微微颔首。
他始终认为修行要专精一处,方能走的更远。
分心他顾,很有可能会出现杂而不精的情况。
沈崇明见此淡笑道:“我虽不修文道,但也常听崇玄提及文心磨砺。”
“剑术是外道修行,有苦其心,炼其意志的作用。”
“文道修士修剑术,说不得还能促进文心凝聚。”
他的话音刚落,沈崇玄便是适时接过话题:“崇玄近些年时常会想三叔请教剑术,自觉却是对文心凝聚有极大的帮助。”
听着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陆致远忽地笑了。
“罢了罢了,修剑术便是修剑术吧。”
“不过关于文道术法的创新,也不能落下。”
他面色肃然看向沈崇玄:
“诚如你方才所说,文道的路不能走窄了。”
“老夫与你爹一同开创了文道,如今的文道就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鹰。”
“需要后来者不断创新,完善。”
“若分心他顾,让文道之路止步于此,老夫总觉得心中有愧。”
沈崇玄听后,神色有些黯然。
他也清楚,父亲当年将求道之心摆在了家族亲情之上,留下诟病和遗憾。
此番若是不能让文道发扬光大,沦落为小道,着实有些对不起父亲的心血。
“夫子放心,崇玄与后世的文道修士,绝不会让您和父亲的心血白费。”
陆致远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道:“如此,你兄弟二人便先聊聊吧,老夫告辞。”
二人起身拱手还礼,目送陆致远离开。
“大哥,夫子是不是生气了?”
沈崇玄沉声开口。
“倒也谈不上是生气。”
伸手示意他坐下,沈崇明继续道:“玄弟可知当年二叔幼年时曾和夫子离开安阳城远游之事?”
沈崇玄神情微怔,摇了摇头:“只是听阿娘生前提及过,具体的细节倒是不知。”
沈崇明面色深沉缓声道:“据说当年夫子带着二叔去了临沧郡的天章名城。”
“仙宗未降临时,临沧地处中原,文化底蕴深厚,是文人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这其中,便以天章名城为最。”
“二叔与夫子在天章名城与天下士人辩学,却遭到了那天章名城一个儒学世家的暗算,被以忤逆之罪抓到了直隶皇城。”
沈崇玄听得入神,心中已经暗下决心,之后定要将这段历史写进父亲的人物传中。
“夫子早年与当时的虞皇有传道授学之恩,那虞皇便是弄了一个庭前辩学,让夫子与当世大儒辩论。”
话说到这,沈崇明缓缓站起身,遥望着亭外的天空继续道:“夫子那时想要极力推广新学,却是忽略一种最为本质的东西,你可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