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这次前往报社,除了要“官宣”他和丁春梅的关系之外,他还要亮剑。
主动把李?的名片拿出来,就是为了亮出这把剑。
因为他思考过,仅仅用自己的身份做保障还不够,得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才行。。。。
天光初透,乌蒙山的雾气尚未散尽,整座山脉仍沉浸在灰蓝与淡金交织的晨色中。苗根花收起相机,轻轻将它塞回背包夹层。她没有惊动周奕兄妹,只是悄然退后几步,沿着岩穴外的小径走向山下。脚步踩在湿软的苔藓上,几乎没有声音。但她知道,有人正看着她。
走到半山腰时,她停下,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加密通讯器。屏幕早已熄灭,可就在她指尖触碰的一瞬,设备突然自行重启,幽绿色的字符如萤火般浮现在空中:
>【信号溯源反制启动】
>【伪装协议已激活】
>【追踪路径:伪造至南海某渔船雷达终端】
她怔了片刻,随即苦笑摇头。周奕早就设好了退路??不是逃避,而是把追捕者引入迷宫。他不再惧怕被发现,因为他已经让“发现”本身变得毫无意义。那些试图清除异常信号的人,最终只会听见自己系统内部响起的、不合节拍的《小星星》。
苗根花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远处新修的盘山公路。一辆印着“县教育局?儿童心理重建项目”的白色面包车正缓缓驶来,轮胎碾过泥泞,溅起细碎水花。车顶绑着一台老式录音设备,天线歪斜地翘着,像是某种倔强的象征。
她迎上前去。
车门打开,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女教师跳下来,怀里抱着一叠登记表。“您是苗警官?”她问,“我们接到通知,今天要接一个特殊孩子去做声音采集。”
“不是采集。”苗根花纠正,“是记录。”
女教师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是记录。我们改了说法。”她翻开手册,“名单上写着……周小满?”
苗根花没答话,只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一行人沉默地爬上山坡。风铃声渐近,铜片碰撞的沙哑鸣响仿佛某种古老仪式的前奏。孩子们陆续下车,有的好奇张望,有的紧紧攥着老师的手。其中一个小男孩戴着墨镜,手里握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竹杖,步子缓慢却坚定。
“我叫林知远。”他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我能听见风里的歌。”
苗根花心头一震。这孩子……竟然能感知到残留音频?
她蹲下身:“你听到了什么?”
“不完整。”他说,侧耳倾听,“像两个人在说话,又像在唱歌。调子歪了,但……很暖。”
周奕就在这时出现在洞口。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灰色外套,脸上多了几分平静。妹妹站在他身后半步,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眼神依旧空茫,却不再颤抖。
“你们来了。”他说。
没人回应。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然后,那个盲童忽然笑了:“是你。昨晚我梦到你了。你在教一个人吹笛子,可她总吹不出声。”
周奕神色微动。他弯腰,从妹妹手中接过那根竹笛,递向林知远:“想试试吗?”
男孩迟疑片刻,伸手接过。他摸索着孔位,鼓起腮帮用力一吹??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噗”。
周围的孩子都笑了。就连周小满的嘴角也轻轻抽动了一下。
“没关系。”周奕轻声说,“第一次都这样。重要的是你想让它发出声音。”
林知远点点头,再次尝试。这一次,气息稳定了些,笛口逸出一丝微弱的颤音,像春天第一缕融化的雪水滴落石面。
洞内,录音机自动开启。磁带缓缓转动,开始收录这段不成调的旋律。
女教师悄悄打开平板,准备录入基本信息。可当她输入“周小满”这个名字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姓名冲突】
>该名称关联档案G-07-A(绍兴?百岁老人孙女)
>是否合并数据?
她皱眉看向苗根花:“这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