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阳光正好。
他们一行五人(加上婴儿车里的娃)走在小区路上,引来不少目光。几个晨练的大妈盯着赵闻诚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哎你看那小伙子,身材真不错。”
“是不是新搬来的?以前没见过。”
“穿得这么利索,不像带孩子的吧?”
赵闻诚耳朵发烫,却强迫自己挺直腰板。他知道那些话不是恶意,但以往总会让他本能地缩起肩膀。今天不一样了,他甚至敢迎着视线走过去。
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
沿以健早早等在那里,穿着一身浅蓝色连衣裙,怀里抱着绘本。看到他们走近,眼睛一亮:“哇!小诚哥,你今天特别帅诶!”
“少、少胡说。”赵闻诚结巴了一下,低头推婴儿车掩饰尴尬。
“是真的!”沿以健毫不避讳地靠近打量,“你这身搭配绝了!裤子剪裁好,衬得腿长,而且……”她压低声音,“我能问问你穿的是什么牌子的内裤吗?回头我也给我男朋友买一条。”
“你??!”赵闻诚差点呛住。
陈远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听见没?专业评审都认可了!”
刘姨慈爱地看着这一幕,悄悄对方幼晴说:“你看,他就该多出来走动。一个人闷在家里,迟早闷出病来。”
上午的亲子活动开始后,老师们组织了一场“家庭协作游戏”。规则是父母和孩子一起完成拼图,限时十分钟。
赵闻诚抱着儿子坐在垫子上,努力集中注意力。可孩子太小,根本不懂规则,抓起一块拼图就往嘴里塞。
“吐出来,乖……”他急忙取出,擦干净放回盒子里。
旁边一对母女已经拼好了三分之一。赵闻诚急得额头冒汗。
“要不……我来?”陈远蹲下来,熟练地拆解结构,“你负责稳住宝宝,我来拼。”
“你会?”赵闻诚惊讶。
“当然,我可是幼教APP通关王者。”陈远得意一笑,“再说了,咱俩分工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人默契配合,速度骤然提升。方幼晴和沿以健在一旁加油助威,刘姨举着手机录像。
最后三十秒,最后一块拼图嵌入。
“完成了!”陈远高举双手。
全班掌声响起。老师笑着宣布:“赵闻诚家庭,第一名!奖励手工饼干一份!”
孩子咯咯直笑,扑进赵闻诚怀里。他紧紧抱住,鼻尖酸涩。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所谓“父亲”,并不意味着必须牺牲全部自我。你可以精致,可以帅气,可以被欣赏,也可以柔软脆弱。只要孩子还在怀中笑着,你就依然是个合格的爸爸。
活动结束,大家陆续离开。
赵闻诚抱着孩子走在最后,陈远并肩而行。
“刚才……谢谢你。”他说。
“谢什么?咱们谁跟谁。”陈远耸耸肩,“再说,你也帮我好多次了。上次我发烧,是你半夜背着我去医院的。”
“可那次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现在我也一样。”陈远停下脚步,认真看他,“你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可你也值得被照顾,被支持。所以,下次别再说‘我不行’‘我不配’这种话了。你很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