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
第二天清晨,庙外传来马蹄声。两名穿着普通牧民服装的男人走近,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部老式卫星电话。
“有人托我们送东西给你。”他说,语气平静,看不出敌意。
低默没有接过,只是看着他。
那人笑了笑,把电话放在门槛上:“他说,你会知道该怎么用。”
说完便转身离开,马蹄声渐行渐远。
低默蹲下身,检查电话外观。无GPS模块,无SIM卡槽,仅支持单向接收。他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来源未知:
>“赤井秀一被捕。地点:新加坡滨海湾数据中心。罪名:非法植入意识干扰程序。
>审讯过程中,他反复念诵一段代码:
>‘Q-E-D-S-T-A-R-7-9-1-1’
>经破译,该序列对应《疑问之书》第79页第11行。
>你必须决定??是否介入?
>注意:此次行动无支援,无退路,且可能暴露Ω-Observer身份。
>回复即视为同意。”
低默盯着那行字,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
他知道,一旦回复,就意味着打破三年来的隐身状态。
意味着重新成为目标。
意味着可能让整个抵抗网络暴露。
但他也知道,赤井秀一曾是他唯一接近“同伴”的存在。
尽管那份关系建立在谎言之上,经历过洗脑、背叛、觉醒与断裂。
可正是这个人,在莫斯科教堂的废墟中,把芯片塞进他掌心时说:“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谎言,而是我们太想相信。”
烛火晃动,墙上的影子像一只伸出手的鬼魅。
他终于敲下两个字:
“介入。”
电话自动销毁,电路板在高温中扭曲变形,冒出一缕青烟。
与此同时,新加坡某地下审讯室。
赤井秀一被绑在特制座椅上,太阳穴连接着神经扫描仪。一名穿白袍的心理工程师正调整参数,准备进行深度记忆提取。
“最后一次警告,”他说,“只要你交出‘静默协议’的核心密钥,就可以免除意识重置。”
赤井抬起眼皮,嘴角微扬:“你们听过一首童谣吗?
‘奶奶来了,站在门外,她说她冷,她说她饿。
孩子问:你穿的鞋,鞋带打的是蝴蝶结还是死结?
奶奶答不上来,于是孩子说:你不是我奶奶,我的奶奶不会系错鞋带。’”
心理工程师皱眉:“这和密钥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赤井轻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
真正的记忆,总有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而你们复制的一切,都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