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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祝宏这人不常见玄衣卫求月票（第1页）

因祝宏骨头太硬。

裴少卿越想越觉得他有大秘密。

根据前期调查，祝宏此人在外面挥金如土，虽然亲爹官位在京城并不算高，可因为他舍得散财、又是个热心肠，所以在纨绔子弟中颇有名声。

现在想想。。。

雪落得愈发紧了，永宁塔的檐角挂满了冰棱，像一排排倒悬的利剑。我合上《永宁实录》，将它轻轻放入铜匣，封入塔心密室。那本书记载的不只是过往，更是我们从血与火中夺回的声音??每一字都浸着泪，每一页都燃着光。

可我知道，这并非终点。

风自北方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寒意。不是天气的冷，而是人心深处悄然复苏的惧。那一夜地宫中的声音并未远去，它只是沉入了更深的土壤，如同冬眠的毒蛇，静候春雷。

翌日清晨，林小满匆匆登塔，手中捧着一封用黑线缠绕的信。信无署名，只盖了一枚暗红色的印??形如闭合之唇，边缘刻着细密梵文：**“止语归寂”**。

“又是‘缄口会’的余孽？”她声音压得极低。

我摇头：“不，这不是旧党。他们早已溃散。这是新芽，从老根里长出的新毒。”

信中只有一句话：

>**“你说万民皆可言，可曾问过山川草木是否愿意听？”**

荒谬？还是警示？

我凝视良久，忽有所悟。命人取来万民镜残片拼接图谱，翻至“地脉音律”一章。古籍有载，天地自有共鸣，言语不止是人际传递，更是一种震动??若万人齐声呐喊，可撼动龙脉；若万口同诵虚言，则浊气积聚，灾异频生。

难道……有人正借“真话运动”之名，行扰乱气运之实？

我立即召陆明远入塔密议。他带来一个惊人的发现：近三个月来，全国“言魂祭”祭祀点暴增三百余处，许多并无备案，且多设于风水煞位??如断崖、枯井、乱葬岗。更有甚者，在深山古庙中立“无字碑”，令百姓对着石碑倾诉冤屈，而后由神秘僧侣收走写满话语的黄纸，焚于地下炉中。

“那些灰烬，”陆明远沉声道，“被检测出含有一种罕见矿物??‘噬声砂’。此物原产西域，能吸收特定频率的人声振动，并在特定条件下释放出来，形成回响幻听。若大量聚集，甚至可诱发集体癔症。”

我心头一凛。

他们不是反对说话，而是**要扭曲说话的意义**。让真话变成噪音，让控诉沦为疯语，让民众最终厌弃言语本身。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不禁止你发声，而是让你的声音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有害。

“查那些主持祭祀的僧侣。”我下令，“尤其是自称‘净口禅师’的。”

三日后，线索指向一座隐匿于云雾间的古刹：**空言寺**。据逃出来的杂役供述，寺中有一座“回音地窖”，千张写满控诉的纸条被投入其中，经特殊阵法炼化后，生成一种黑色粉末，名为“妄言膏”。此膏可混入茶水、香料，使人白天清醒如常，夜晚却梦呓不断，反复说出他人曾说过的话，真假难辨。

更可怕的是，已有数名地方官员开始服用此膏，只为在朝堂辩论时“预演反驳”，结果逐渐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思想，哪些是他人口中的回响。

裴少卿亲自带队夜袭空言寺，破开地窖时，只见满墙铜管交错，如蛛网般连接着数百个陶瓮。每个瓮内都漂浮着一枚人舌干尸，唇缝以金丝封合，瓮底刻着名字??竟全是近年来“自愿退隐”的言察官！

“他们是被诱骗的。”一名幸存者哭道，“他们说，只要献出三年言语清净，便可换取家族平安。可他们根本没说，这‘清净’是要用别人的呐喊来填的！”

我站在地窖中央，寒意透骨。

这些人不是沉默的守护者，而是**以沉默为食的寄生虫**。他们利用人们对混乱的恐惧，制造更大的混乱，然后以“秩序”之名归来。

当晚，我在塔顶焚毁了那封黑信。火焰升腾之际，万民镜忽然自行亮起，映出京城街头一幕：

一群蒙面人正在张贴告示，上书：“**真话已泛滥，国运将倾颓！请焚语三日，以净乾坤！**”旁边竟有百姓跪拜响应，主动烧毁家中《补遗录》抄本，甚至用布条裹住孩童之口，举行“闭嘴礼”。

风暴，真的来了。

我即刻启奏皇帝，请求颁布《正声诏》：

一、严禁任何形式的“焚语”“闭嘴礼”等逆流行为，违者以“毁国本”论罪；

二、设立“真言鉴所”，由第三方学士团核查重大言论的真实性，避免诬告与恐慌；

三、凡因揭露真相而遭报复者，朝廷必须介入保护，提供迁居、改姓、授职等安置方案。

皇帝犹豫再三，终允前两条，唯第三条暂缓??“恐激起豪强反弹”。

我冷笑：“您以为缓，其实是退。退一步，他们便进一步。今日容他们烧一本书，明日就要烧一座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