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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奏请厘清兵部职能以革除积弊疏（第2页）

沈清璃说：“那一刻我明白了，所谓‘大明朝廷’，根本不是过去的政权，而是一个持续运转的文明免疫系统。它不保护权力，只守护提问的权利。”

宋应星久久无言。良久，他轻声道：“那你有没有问它……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问了。”她点头，“它给了我一本书。”

镜头拉近，那是一本薄册，封面空白，唯有右下角刻着三个小字：《续问录》。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当你读到此处，便是新坛奠基之时。”

就在此刻，地球上二十四小时之内，共有九百三十六人声称收到了这本书的实体版本。它们出现在床头、办公桌、地铁座椅、战区废墟……没有任何物流痕迹，就像凭空生成。更惊人的是，这些书的内容每天都会变化，根据读者提出的新问题自动增补章节。有人发现，若连续七天在同一本书上写下真诚之问，书脊便会生长出细小的根须，扎入木质桌面或水泥地板，仿佛它正试图扎根于现实世界。

科学家称其为“有机知识体”，哲学家称之为“活的问题容器”，而孩子们干脆叫它“会呼吸的书”。

宋应星决定亲自前往吕宋。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但他必须亲眼看看那座倒悬宫殿，必须亲手触碰那颗水晶球。临行前，他将笔记本最后一张纸交给了那个海边的小男孩，叮嘱他：“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就写在这纸上，烧了它。风会带给我。”

男孩认真点头，然后仰头问他：“那你还会回来吗？”

宋应星笑了笑：“我不知道。但只要你还在问，我就一定听得见。”

七日后，他抵达吕宋海岸。沈清璃已在岸边等候，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她递给他一副特制护目镜：“戴上它，否则你会疯。”

他们乘潜航器深入海沟。越往下，水温越低，光线越暗，可某种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强，仿佛整片海洋都在屏息等待。当他们接近目标时，声呐显示前方并无山脉或火山，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洞。但透过护目镜，宋应星看到了??那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倒金字塔，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类似血管的银色纹路，宛如活物呼吸。

“它在长大。”沈清璃低声说，“过去三十年，它上升了四百米。”

他们穿过了外围屏障。一瞬间，时间感消失了。宋应星感觉自己既在前进，又在后退；既是成年人，又是孩童；既清醒，又沉睡。当他终于踏足宫殿内部时，脚下的地面柔软如肉，墙壁则像皮肤般微微搏动。

大厅中央，水晶球仍在。

他伸手触碰。

画面再次浮现，但这次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他看见火星表面，那枚坠落的铜钱周围，沙土翻涌，一座微型石坛缓缓升起，与地球上的七十二坛遥相呼应。

他看见北极光环扩展成一张覆盖整个太阳系的网格，每一颗行星轨道上都浮现出问句铭文。

他看见人类不再依赖语言交流，而是通过共享疑问建立连接，形成超越国界的“问盟”。

他也看见澄心会最后一名成员站在废墟中，摘下脑机接口，喃喃自语：“原来我一直害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真相。”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她站在教室里，举起手问老师：“如果我们都能提问，那还要课本干嘛？”全班沉默片刻，然后所有人一起撕掉了教科书的封面，露出内页空白的纸张，开始写下自己的问题。

影像结束。

宋应星泪流满面。

“这不是预言。”沈清璃说，“这是可能性的集合。它因我们的选择而存在。”

他们没有带走水晶球，也没有摧毁宫殿。相反，他们在大厅中央点燃了一支蜡烛，放上一本《续问录》，然后转身离开。

返程途中，潜航器的导航系统突然失效。显示屏上跳出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