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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7 武氏故亲（第3页）

就在此刻，武惠却不慌不忙，继续高声诵读：“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故遗之以忠，示之以信，导之以礼，齐之以乐。”

每念一字，空中雷声便随之轰鸣，仿佛天地共鸣。而那枚律铃，在张岱手中不断震颤，直至发烫，表面符文竟泛起幽蓝微光。

他猛然醒悟：这不是普通的铃铛，而是某种古老的音律法器！它感应到了《孝经》文本与真实意图之间的巨大悖逆??武惠嘴上讲孝，心中图位，言语与心志相违，遂引发天地共振！

“住口！”张岱失声喝道。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他。

他顾不得许多，冲上讲台，夺过竹简，面向圣人跪倒：“陛下！此《孝经》非真孝经！其中暗藏篡逆之音！方才铃声示警，乃上天垂诫！请查其所诵版本来源！”

一片死寂。

武惠冷冷看着他：“协律郎，你疯了吗？这是国师亲自校订的御用经本，岂容你污蔑？”

“那就请国师出来对质！”张岱昂首怒视，“我怀疑此本被人动过手脚！‘忠、信、礼、乐’四字，在古本中本为‘爱、敬、顺、养’，为何此处更改？若非有意扭曲经义，引导人心向权而非向亲，又作何解？”

人群骚动。几位博学老臣急忙翻阅随身携带的经典，片刻后纷纷变色。

“的确不同！”礼部尚书惊呼，“此乃伪改之本！”

叶法善此时匆匆赶到，脸色铁青：“荒唐！此本乃贫道依道藏秘本修订，契合天心，岂是你一介乐官所能质疑？”

“那你敢不敢让这铃铛再响一次？”张岱举起律铃，“若此本无瑕，铃不应鸣；若有虚妄，天地自证！”

叶法善眼神一闪，忽而大笑：“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挥手示意弟子取来另一枚金铃，与张岱手中铜铃相对而置。两名道士分别持铃站定。

“诵！”叶法善下令。

武惠再次开口，依旧念那几句经文。

刹那间，张岱的铜铃再度尖鸣，而叶法善一方的金铃却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张岱厉声道，“真伪立判！他的铃是假的，只能骗人耳目；我的铃通天地元气，专破虚妄！”

圣人终于动容，沉声下令：“收押叶法善，查封其所藏经卷！彻查此次讲经文案！”

禁军蜂拥而上。叶法善面如死灰，临被捕前只冷冷看了张岱一眼，咬牙道：“你以为赢了？殊不知……真正的‘金山之嗣’，此刻已在城外三十里。”

张岱浑身一凛。

与此同时，宫外传来急报：那支“回纥使团”强行闯关，声称携有圣旨，要面见武惠。前锋已击溃守军，正向皇城逼近！

而寿王，自昨日起便杳无音讯。

风雨欲来，山河震荡。张岱握紧手中律铃，仰望苍穹。

他知道，三天后的千秋节，不再是庆典，而是一场决定大唐命运的终局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