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来过一次。”贺晨沉声道,“三个月前,我偷偷潜回七四城,收集证据。我发现贺明远察觉了你们的阴谋,准备揭发。于是你,祝婉玲,在他茶里下了药,再由婆婆安排人把他送到郊外精神病院,对外宣称出差。”
“可他太聪明,中途醒来反抗,导致押送失败。我接到消息后连夜赶到,只能采取极端手段??让他‘死’一次,才能保他活命。”
全场死寂。
雨声仿佛都停了。
卜羽颤抖着问:“那……他人现在在哪?”
“南岭福利院。”贺晨说,“我托一位老友照顾他。他暂时失忆,但身体无碍。等时机成熟,我会带他回来。”
祝婉玲瘫坐在地,泪水纵横:“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杀人共犯?我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你不是无辜。”贺晨冷冷道,“你贪财、虚荣、攀附权势。你整容、挥霍、背叛婚姻。但真正致命的,是你选择了沉默。当你明知丈夫失踪有问题,却配合演戏时,你就成了帮凶。”
她嚎啕大哭。
卜羽久久不语,终是长叹一口气:“难怪那晚你坚持要把他送走……我还以为你是害怕承担责任。”
“我怕的不是责任。”贺晨望着窗外,“我怕的是,一旦我留下,这个家就会彻底腐烂下去。而现在,是时候清算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拿起车钥匙。
“你要去哪?”卜羽问。
“南岭。”他说,“季末快到了,我的能力只剩三天。但在消失之前,我要把该做的事做完。”
“等等!”祝婉玲挣扎起身,“如果贺明远还活着,那你……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贺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因为有些事,超能力看不到答案。”他说,“比如人心的重量,比如血缘的意义,比如……我到底是谁。”
门被轻轻关上。
外面雨已渐小,天边隐约透出一线灰白。
贺晨发动汽车,导航设定“南岭福利院”。后视镜中,西街十八号渐渐远去,如同一段即将终结的旧梦。
车内,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警告:当前超能力‘真实之眼’将于小时后失效】
【下一季超能力刷新倒计时:3天】
【提示:本次刷新可能涉及‘时间感知’或‘情感共振’类能力,请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握紧方向盘,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一季,还没结束。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清晨,南岭山区薄雾弥漫。一座红砖小楼静静矗立在松林之间。院门口,一名身穿病号服的男子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面容憔悴却依稀可见昔日英俊。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缓缓抬头,看见来人,瞳孔骤然收缩。
“你……”
贺晨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睛。
“弟弟,我来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