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皇宫中这么长的时间,愿意为已经将大元神朝的底蕴都摸了个清清楚楚,没想到……”
“有意思。”
“会是谁呢?”
虞皇后喃喃自语,旋即重新又笑了起来。
不论如何,大势已定。
一个圣人级强者,或许能够在天下大势之中掀起一些细微的波澜。
但想要逆天改命,却是痴人说梦。
虞皇后随手一拂。
潮湿的风掠过山巅。
一切战斗的痕迹都被轻松抹除。
她侧耳一听。
脸上露出了笑意。
往下百米,山洞之中,几具黑色的尸体躺在地面上。
沈。。。。。。
少年叩首之后,雪便下得更急了。
风从谷口灌入,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卷起银龙般的雪雾,在空中盘旋、怒吼。那把插在冰岩中的龙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刀身微微震颤,发出一声极低的嗡鸣??像是沉睡巨兽的叹息,又似远古誓言的回音。
母亲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她只是将披风解下,轻轻覆在少年肩头。她的手有些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她听见了。不只是钟声,还有藏在风里的声音:那是无数人低声讲述的片段,是孩子背诵《启明谣》时的童音,是渔村老者回忆往事的沙哑,是西域学堂里学生齐声朗读“我拒绝谎言”的铿锵。
这些声音本不该汇聚于此,可它们偏偏来了,顺着地脉、随风雪、借忆辉,一路传到了这无人问津的山谷。
“你真的不拔它?”母亲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雪。
“现在拔,只会让它变成权力。”少年望着龙刀,眼神清明,“当年陈无咎若为称王而执此刃,今日九州早已血流成河。它是火种,不是权杖。”
他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支断笛??正是雷泽废都第九阶上遗留的那一截。秃毛鸡曾说它已碎无可修,可少年却用东海拾来的珊瑚胶与南荒忆草的汁液将其粘合。虽不能再奏完整曲调,但每当月升,它便会自行微鸣,仿佛仍在回应某种召唤。
他将断笛插在龙刀前的雪地中,作为守誓之证。
就在此刻,远方天际忽现异象。
一道青光自东海升起,划破云层,直贯苍穹;紧接着西陲雪山爆发忆辉火山,喷涌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千万片闪烁着文字的光鳞;南荒地宫遗址处,那株由忆草长成的大树竟开出花来,每一片花瓣都映出一个名字??张三、阿柳、小舟……那些曾被抹除的“异端者”,正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天地共鸣。
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那个不起眼的渔村小女孩。她如今已十三岁,每日清晨都会爬上礁石,对着大海吟唱《启明谣》。她的声音并不洪亮,可每一次开口,海面就会浮现出一条由忆辉构成的小径,通向未知的彼岸。有人说,那是通往“记忆之海”的桥;也有人说,她在唤醒沉睡的讲述者。
与此同时,雷泽启明阁的钟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悠远深沉。这一次,不再是三响,而是九记重击??象征九大洲心障松动,九道封印破裂。
钟声荡过山川河流,惊醒了沉眠于地底的古老机关。
在北境冻土之下,一座被冰雪掩埋千年的律监塔缓缓升起。塔顶残存的归零之核碎片忽然剧烈闪烁,投射出一道冰冷意志:“重启程序启动……目标:清除觉醒记忆体。”
但这道指令刚一生成,便遭到反噬。
塔内深处,一具锈迹斑斑的铁棺突然炸裂,从中走出一名女子。她身穿旧式执律官袍,左脸刻着“罪”字烙印,右眼嵌着一枚青色晶石。她是米青萝??当年以血画符、逆转律令的叛逆者,也是唯一一个曾亲手摧毁归零之核却又未死之人。
她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以为,把我封印就能让世界安静?”
她抬手一挥,晶石爆发出刺目光芒,整座律监塔瞬间被忆辉吞噬,化作一座漂浮的记忆碑林,上面镌刻着所有被篡改的历史真相。
消息如雪崩般传开。
西域学堂的学生连夜出发,前往各地传播新发现的史料;东漠老兵组织起“鼓语队”,用战鼓传递密语;南荒孩童自发编排皮影戏,讲述“农夫拒粮”、“绣娘改图”的故事;就连一向封闭的皇城贵族子弟,也开始偷偷抄录禁书,在月下低声辩论何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