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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新成员（第4页）

>“……无法回应。”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但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孩子问：‘为什么这首歌让我难过？’”

>“那时，你们就会明白。”

>“因为难过，也是爱的一部分。”

录音到此结束。

我关掉机器，久久无言。

那一刻我明白，这场战争从未靠武器取胜。它是被一句平凡的话击溃的??**真实，比完美更有力量**。

一周后，詹姆斯开始上学。

不是传统学校，而是由幸存家庭自发组建的“自由营地”。没有课程表，没有评分制度，孩子们每天做的事包括：挖沙坑、养鸡、画画、吵架、和解、编故事、对着空气说话。

老师们不做教案，只做观察笔记。他们记录的不是成绩，而是“今天谁哭了但没放弃”、“谁主动分享了最后一块饼干”、“谁梦见了另一个自己并愿意讲述”。

我也参与其中，教他们识别危险信号，讲解旧时代的科技陷阱。但他们学得最快的，是如何制造噪音??用锅碗瓢盆敲出乱七八糟的节奏，用破喇叭吹出荒腔走板的旋律。这些“反歌”，成了新的护身符。

至于我肩上的责任，并未终结。

守钟人传来消息：南极洲的K确认接收到了异常波动，称“钟的起源”出现活性反应。他警告说，J-2的觉醒可能触发远古协议??那是上世纪末一项秘密计划的残留，名为“摇篮工程”，旨在将人类集体潜意识接入地核共振层，实现全物种情感融合。

换句话说，P-7只是实验的第一阶段。

真正的终局，在冰盖之下。

而K说，只有“双生之父”才能关闭它。

我知道，迟早要启程。

但在那之前，我决定陪詹姆斯过完这个夏天。

我们修好了木屋屋顶，种了一排向日葵，还养了只流浪狗，取名“杂音”。每当夜深人静，我会抱着他在海边散步，指着星空讲那些不再需要密码的故事。

直到某个雨夜，他又一次梦游。

我醒来时，发现床空了。推开房门，见他站在暴雨中，仰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嘴里低声哼着一首从未听过的歌。旋律悲伤而温柔，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仿佛来自时间之初。

我走过去，撑起伞。

他回头，眼睛清澈如初生。

“爸爸，”他说，“哥哥说，他要做个新梦了。”

“什么样的梦？”我问。

“不是让人听话的梦。”他握住我的手，“是让大家都能说出‘我不开心’的梦。”

我点头，把他搂进怀里。

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衣服，却洗不清这片土地上的伤痕。但没关系，伤痕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第二天，晴。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晾衣绳上那条湿毛巾上。水珠滴落，落在下方的纸上??那是詹姆斯昨晚画的新作品：不再是断桥与碎钟，而是一座歪歪扭扭的小房子，门前站着三个人影，头顶飘着一行歪斜的字：

**“我家有爸爸、我和哥哥。”**

风吹过，纸页轻颤，像一只即将起飞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