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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行天道五更合一（第2页）

燕寻神色凝重：“你是说，封印之内，还有别的存在？”

“不是‘别的’。”林小满摇头，“是‘最初’的那个。”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惧。

百年前，洞渊宗主以自身为祭，布下“九极锁天阵”，将一场席卷九州的浩劫封入轮回井。那场浩劫的名字早已被抹去，史书只称其为“大寂灭”。但据残卷记载，那并非天灾，也不是妖祸，而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意识”??它无形无质，却能吞噬记忆、篡改因果，甚至让修行者在不知不觉中背叛师门、屠戮亲友。

世人称之为：**心魇之主**。

传说中，秦惜君与李仪之所以自愿镇守封印，不只是为了防止九幽重开，更是为了压制这个潜伏在时间夹缝中的怪物。

而现在，它醒了。

因为林小满那一日强行唤醒双星残魂，打破了千年来微妙的平衡。

“必须尽快处理。”燕寻沉声道，“否则一旦魔气外泄，整个外门都将沦陷。”

林小满擦去唇边血迹，忽然笑了：“那就让我进去看看。”

“你说什么？”燕寻震惊。

“我去轮回井。”她说得平静，“既然它是因我而动，那就由我来平息。”

“你疯了！”燕寻怒喝，“你不是他们！你没有魂核同化，没有千年修为，贸然深入，只会被它吞噬！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林小满望着她，眼神清澈如水：“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个无灵根的外门弟子，挑了七年水，扫了三年剑坪，被人笑话了一辈子。可正因为我知道弱小的滋味，我才不能看着别人和我一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吞掉。”

她转身望向九峰之下。

那里，外门弟子们仍在练剑。尽管资质平庸，动作笨拙，但他们的眼神明亮，像初升的太阳。

“我想保护这些人。”她说，“不是以宗主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曾经和他们一样的人。”

燕寻怔住。

良久，她叹了口气：“你要怎么进？”

“用‘隐契’。”林小满举起玉佩，“它认我为主，只要我愿意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

“可能是记忆，可能是寿命，也可能……是变成下一个它。”她笑了笑，“但总得有人试试，对吧？”

燕寻不再阻拦。

当夜，月隐星沉。

林小满独自来到轮回井畔，脱去宗主白袍，换上外门粗布衣衫。她跪坐在青苔之上，将玉佩按入心口，默念《太初九章》第一式??“启魂”。

刹那间，天地寂静。

她的识海如镜面破碎，万千思绪被一股巨力拉扯，坠入井底深渊。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然后，她听见了声音。

笑声。

孩童的笑，少女的笑，老人的笑，男人的笑，女人的笑……千万种笑声交织成一首诡异的歌谣，在虚空中回荡。

>“欢迎回来，小满。”

>“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天空是紫黑色的，挂着两轮残月。远处，一座巨大的城池矗立，城墙由白骨堆砌，塔楼悬挂着无数风铃，每一枚铃铛里都困着一张人脸，正无声尖叫。

“这是……我的识海？”她喃喃。

不，不对。

这是被污染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