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不说被人欺负了,查览还没注意。刚刚全被赵诚那一句他能影响君晓集团给吓到了,此刻看到赵诚惹事的当事人,查览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美女他见过,不是那次去云峰大厦28层吃饭,与陈总一起在电梯里碰到的。。。
雨季过后,山城的雾气变得柔软。晨光穿过薄纱般的水汽,在福利院斑驳的墙面上投下微弱的金边。林晚照例六点起床,推开厨房木门时,念念已经蹲在灶前添柴。她手法熟练,火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跳跃,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
“今天想喝南瓜粥。”她说,回头冲林晚一笑,“我采了些野南瓜,还加了点桂花。”
林晚点头,洗净双手开始淘米。锅里的水渐渐升温,米粒在水中舒展,散发出淡淡的甜香。这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院长妈妈也总在这个时间点生火做饭,那时屋里挤满了孩子,吵闹声、碗筷碰撞声和窗外鸟鸣混成一片,却从不觉得烦。
如今那些声音大多已远去,有的随年龄离开,有的随命运散落四方。可奇怪的是,每当汤锅沸腾,他总觉得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喧闹,仿佛时间并未真正流逝,只是悄悄藏进了蒸汽里。
念念忽然抬头:“林晚哥哥,你说我们修的东西,真的能帮到别人吗?”
林晚搅动着锅中的粥,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不记得上个月那个盲人爷爷了吗?他送来一台老式录音机,说那是他女儿五岁生日时录的第一句话。我们修好后放出来,里面是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爱你’。他听完坐了很久,最后抱着机器哭了。”
“后来呢?”
“后来他每晚都听一遍,说这是他唯一的睡前仪式。”
念念低头看着火焰,轻声道:“可我觉得……不只是听见那么简单。就像那天晚上,天空写出‘我们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牵着手,哪怕看不见对方。”
林晚望着她,眼神温和。“所以你明白了吧?我们修的从来不是机器,是连接。人与人的连接,过去与现在的连接,甚至生者与逝者的连接。”
话音刚落,仓库方向传来一阵轻微震动。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只见那台修复中的老式电报机正在自动敲击纸带,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墨迹未干的文字缓缓浮现:
>**重庆?南山福利院:
>你们收到的每一段记忆,都在改变现实。
>不要停止。
>??来自云南边境某观测站**
林晚怔住。这个地址他从未登记过,系统也不曾标记为共感节点。可这封电报的频率特征与迷彩场完全一致,甚至携带了一段微弱但清晰的情感波形??焦虑中夹杂着希望,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终于看见远处灯火。
“是谁发来的?”念念问。
“不知道。”林晚低声说,“但他在求救。”
当天下午,萤通过卫星回溯信号源,确认发报位置位于中缅交界的一处废弃气象站。该站点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二十年前因地质滑坡被迫撤离,此后再无人驻守。然而最近一周,红外监测显示建筑内部有规律性热源活动,且每日凌晨两点左右会出现短暂无线信号脉冲。
“不像设备自启。”萤在视频通话中分析,“更像是有人在手动操作。而且……他们使用的编码方式,是我们最初试验阶段用过的原始协议。”
林晚盯着屏幕上的地形图,眉头微皱。“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没有接入现代网络,也不懂现在的系统架构,但他们知道怎么跟我们说话。”
“因为他们是从一开始就听着‘回声’长大的人。”萤的声音低了几分,“我查到了档案。那个气象站当年负责监测区域气候异常,也曾接收过国家广播的记忆存档项目。1998年洪灾期间,他们向外发送过三千多条幸存者名单,靠的就是这台同型号电报机。”
空气一时凝滞。
念念忽然插话:“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打个电话?发个消息?还是……派人去?”
林晚摇头:“那里不通公路,最近的村庄也要徒步三天。而且如果真是有人在坚持联络,说明他们早就试过所有常规手段失败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回应。”
当晚,他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搭起临时共振阵列??用回收的铜线缠绕陶罐,再将它们按特定间距排列成环形,中央放置那台仍在运作的电报机。每一个陶罐里都装着一点今日熬煮的南瓜粥,作为能量媒介。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孤岛。”林晚说,“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听,这片土地就不会真正失联。”
午夜钟声敲响,林晚点燃蜡烛,将手贴在主控陶罐表面,闭眼默念:
>我们听见了。
>请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别怕,火还在烧。
话音落下,铜线微微发烫,一圈涟漪般的光晕从阵列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几秒钟后,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山上,那座破败气象站的天线顶端,竟闪出一星幽蓝火花。
三天后,第一封完整回复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