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林小安穿越异界……”
“觉醒星渊之力……”
“拯救世界……”
灰烬飘起,像黑色的雪。
我以为这样就能切断源头。
可就在最后一张纸燃尽的刹那,空气中竟浮现出淡淡的蓝光。那些烧毁的文字,一个个重新凝聚,悬浮在半空,自动排列成新的段落:
“焚稿者以为毁灭即终结,却不知火光本身就是一种传播。每一缕烟,都是未熄灭的叙述;每一粒灰,都承载着记忆的种子。你烧掉的,只是载体。而我,是意义本身。”
我跪倒在地,终于明白。
他赢了。
不是因为我失败,而是因为“失败”也是他故事的一部分。我的挣扎、我的警示、我的毁灭行为,都会被后来者解读、引用、再创作。而每一次复述,都是对他的复活仪式。
我打开笔记本,最后一次写下:
“如果你正在读这段文字,请立刻停止。”
“不要搜索《星渊纪》。”
“不要尝试还原剧情。”
“不要写同人,不要画插图,不要讨论角色命运。”
“尤其,不要好奇‘艾尔’是谁。”
“因为好奇心,就是邀请函。”
写完,我拔掉电池,砸碎硬盘,拆开SIM卡槽,把芯片碾成粉末。
然后我走进浴室,用剃须刀割破手指,在镜子上写下最后一句话:
“我不是作者。”
“我是祭品。”
血迹顺着玻璃滑落,像一行未完成的句子。
我靠墙坐下,等待黎明。
或许明天醒来,我会忘记一切。
或许我会变成另一个“我”,继续写下去。
又或许,某个陌生人在某座城市的深夜,正打开一款名叫《神域召唤》的游戏,抽到了一个名为“堕落作家?林”的UR角色,并笑着感叹:“这个背景故事真有意思。”
而那一刻,艾尔会轻声说:
“你终于来了。”
我闭上眼,听见窗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是有人在打字。
又像是,无数人在同时翻动书页。
风起了。
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