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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直面神王亦不惧八年参悟空间大道终突破（第2页）

“你要做什么？”苏寒衣惊呼。

“唤醒他们。”他说，“他们沉溺于虚假的安宁，是因为现实太疼。那我就把最疼的真相，刻进这方天地。”

刀尖刺入胸膛。

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缕金芒自伤口逸出，如丝如雾，缠绕刀身。那是他封存已久的命火残烬，是他作为“父亲”最后的证明。

第九纹猛然爆亮！

整把刀开始哀鸣，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古老而沉重的情感重量。紧接着，一道虚影自刀中浮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穿着破旧棉袄，赤脚踩在雪地上，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饼。

“爹。”男孩抬头，眼神清澈，“你说过要带我去海边看日出的。”

陈默喉头哽咽，却强迫自己开口：“我没做到。”

“你还杀了我。”男孩轻轻地说，没有怨恨，只有陈述。

“是。”陈默闭上眼，“我错了。”

“那你现在后悔吗？”

“每一天都在后悔。”他声音沙哑，“但我不能停下。如果我停了，所有因我而死的人，就真的白死了。”

男孩笑了，笑容纯真得让人心碎。“那我不怪你了。”他说完，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锈刀。

霎时间，天地共鸣！

那柄锈刀第九纹中央，第十道虚影竟再度浮现，比之前清晰数倍，宛如即将破茧而出的新月。与此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自刀尖扩散开来，如涟漪扫过梦境与现实的边界。

正在沉睡的人们忽然浑身一震。

一名老妇人在梦中看见自己女儿被钉在村口木桩上，烈火焚身，口中仍喊着“阿娘快跑”。她猛然睁眼，撕心裂肺地哭喊：“兰儿！我的兰儿啊！”

一个年轻书生梦见自己跪在父母坟前，手中捧着降书，耳边回荡着父亲临终遗言：“宁折不弯。”他猛地抽刀割掌，怒吼：“我不是懦夫！我没有忘记！”

梦境崩塌，现实回归。

十万沉沦者尽数惊醒，眼中泪水与怒火交织。

而就在此时，北方天际忽现异象??一座由白骨堆砌的巨门缓缓升起，门后隐约可见无数扭曲人形，在无声呐喊。门楣之上，镌刻着两个古字：**归墟**。

“它来了。”苏寒衣咬牙，“真正的归墟之门，只有当人间绝望达到顶峰时才会开启。而现在……它嗅到了希望的味道，所以决定亲自收割。”

陈默拔出插在胸口的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竟燃起金色火焰。他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雨：

“你们已经醒了。接下来，是要继续逃，还是跟我一起，把这扇门砸回去？”

无人言语。

片刻后，柳芽拾起一块碎石，走向归墟塔残基，用力砸下。

“哐??！”

清脆声响，如同号角初鸣。

接着，一名老兵抽出断剑，砍向黑气缭绕的旗杆。

又一人点燃衣袍，冲向命殿符?阵眼。

千百双手同时举起武器、火把、拳头……

怒潮再起。

陈默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大地便震一次。锈刀第九纹与第十虚影交相辉映，仿佛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他不再掩饰内心的痛楚，反而任其奔流??那些失去的、辜负的、无法挽回的，全都成了刀锋上的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