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什么卖,你们也不缺这几个钱,送到大队部去,告诉社员们,今儿吃肉,让他们都记着我侄子们的好。”顾大花虽然心疼,但不是没分寸的人。
侄子们刚来,将来不知道闯什么祸呢,先拿肉堵住社员的嘴再说,吃人嘴短,将来侄子们再闯祸,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一只野猪二百来斤,刘家屯几百人,加上菜也吃个肚儿圆,都说顾南城和宋兰花会养孩子,小小年纪已有乃父之风。
村长也跟着夸两句,还告诉村里的社员,顾南城帮他们不少忙,每年去粮站交粮食,都是顾南城的战友在帮忙,要不是顾南城,他们村的粮食也不会交这么快。
其余知青不知大牛几个人的身份,都问什么情况。
有好心的社员就告诉他们,大牛以前就是他们村里的人,父亲是团长,后来跟着父亲随军去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听见,眸子闪了闪,看向大牛三人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在他一旁的小姑娘扯着她的胳膊:“姐,你说咱们能和他们走得近一点吗,前两天有个大娘打听我几岁了,要给他的娘家侄子说媒,还有一个大娘要给她儿子说媒,我真怕。”
她不想留在农村,她想回帝都。
小姑娘揽着妹妹的肩膀:“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大牛他们,或许可以和他们打好关系,为了不被村里人惦记。
她与妹妹和顾致远三人一样,都是刚来的知青。
不同的是,这里是顾致远和顾梁煊的家乡,而她们是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找个靠山,顾致远和顾梁煊就不错。
大牛听到夸赞,一脸自豪,搂着梁煊和淮海的胳膊,筹划下次打什么东西,早已把宋兰花和顾南城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却不知道自己已被人惦记上。
晚上,他没有去大姑家,而是回自己家,他们刚来,顾大花就把钥匙给了他们。
现在是夏天,不用被子也能睡,就是有蚊子,梁煊拿出宋兰花做的蚊香点上,又问大牛明天要不要下地,村长爷爷说了,他们来当知青就要下地干活,不能搞特殊,不然他很难做。
淮海以前干过活,也不排斥,看向大牛问:“明天下地去,不让村长伯伯难做?”
大牛一点不在乎:“下地就下地,在家我也帮娘干过活。”
谁知干了一天挑水浇地,用力过猛,直接累趴在床上。
大牛的肩头磨出了水泡,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爹和娘说得对,农活太累,不合适咱们,娘说了,可以摆烂,不行就摆烂吧。”
淮海忍不住抱怨:“让你选薅草,你非要选挑水,能怪谁?”
“明天薅草。”家里没有水井,顾大花家有,几个孩子拿上脸盆换洗衣服,要去井边冲澡,刚走到门口,遇到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们和岛上的姑娘不一样,皮肤白净,说话轻柔,不矫揉造作,入耳很舒服。
大牛记得娘说过,这是优雅,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这对姐妹就是昨天打量大牛,想和大牛他们打好关系的安家姐妹,姐姐叫安宁,妹妹叫安静。
“顾知青,你们要去哪里?”安宁还未开口,安静倒是先开了口。
大牛脸颊一红:“我,我们去洗澡,你们有事吗?”
安静看一眼姐姐,就听安宁说:“顾知青,你们家房子多,能匀我们一间吗,我们给钱,知青院人太多,实在不方便。”
“你们是女孩子,我们都是男孩,也不方便,你们找别人问问吧。”大牛说完拉着梁煊离开。
走远后,梁煊看一眼姐妹俩:“我怎么觉得她们不像来租房子?”
“我管她什么事,反正咱们家的院子不能租,这次他们来,下次别人来,都给别人住,咱们住哪里?”他们家院子大,大牛还想种点菜呢,和娘一样晒一些菜干,留着冬天吃。
三人走远,安家姐妹站在顾家门口,盯着三人远去的方向,安静说:“姐,你说咱们直接租房子是不是太唐突了?”
安宁拉着妹妹的手离开:“这办法不行,咱们再找其他办法。”
她们住在知青院,和顾家不是一个方向,就算偶遇也太过刻意,她怕给大牛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牛不知安家姐妹的算计,去顾大花家洗澡。
顾大花怕侄子着凉,要给他们烧热水,三人没让,还说水不凉,冲一冲就行。
淮海问顾大花:“大姐,咱们这边打个压水井需要多少钱?”
他们住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最好院子里有口井,无论是做饭还是洗澡都方便。
大牛和梁煊对视一眼,也都看向顾大花。
顾大花知道,村里有好几家刚打了压水井:“二三十,你们想打压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