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拿姐姐这条毛线围巾去卖了吧,哪怕卖个四百文,三百文也成,天气冷了,往后出门的人就更少了,姐姐也用不上这么暖和的围巾,不如卖了铜板过年买肉吃。”小梅边说边抚摸着柔软厚实的围巾,尽量藏起眼里的不舍。
“姐,你手里的这条黄色围巾多漂亮啊,怎么能卖呢。”小晚不赞同的扭身道。
“二舅母昨天过来哭穷,左右是不想给今年的租子,坐在这里又是叹气又是抹眼泪的看的怪叫人心烦的。”想到就连二百文的地租都不想给,小梅就浑身无力。
“什么?她还来哭穷,一家四五口人种了六七亩地,还想吞了我们那点铜板,我去找她。”小晚听后直接炸了,眉毛挑的高高的,满脸要去拼命的架势。
眼看着妹妹穿上破破烂烂的袄子就要出门,小梅赶紧上前拉住她。
“你做什么去?”
“当然是去她们家要账,今年的铜板不给我,明年就别想再种我们家的地,姐你别管,我去找她。”说着小跑着麻利的出了门。
“哎?你小心一点。”看着妹妹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小梅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望着呼呼的北风,与一地深深的脚印。
叹口气,只得抱了柴火回到厨房,贴两个玉米粗面饼子,蒸了半条咸鱼,在冰凉的腌菜缸里捞几根长豆角与黄瓜咸菜,准备等妹妹回来开饭。
半个时辰后,小晚居然背了半麻袋的玉米面回来,瘦瘦的身躯背着四十来斤的玉米面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放进了厨房,弯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怎么把她们家的粮食给背回来了?二舅母没为难你吧?”看着半袋刚刚压好的细玉米面,小梅有点目瞪口呆。
“她敢不给我,她若什么都不给我,我就带着你住到她家去,这还不够,等吃完了这半袋玉米面我定会再去。”小晚恶狠狠道。
“说什么胡话,她家还有个打光棍的表哥呢,可离远着些吧,明年我们想办法将那两亩薄田卖了吧!”小梅也愁。
“可若是卖地,只怕我们连这玉米饼子都吃不上,哎,要是还能去江姐姐家里做活便好了。”小晚圆圆地眼睛滴溜溜转。
“哪有那么多好活,这天寒地冻正是猫冬的时候,谁还会买毛线的衣裳穿。”小梅边说边将一个不大的小桌子摆到土炕上。
“姐,我还是再去江姐姐家问问吧,就算没有织毛线的活计,万一有其它呢?”小晚越说眼睛越亮。
“贸然去打扰人家不好吧?”小晚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不怕去打扰她。”小晚越想越觉得可行,初见时已经很貌冒昧了,还能更冒昧吗?
于是,次日小晚踩着积雪又去了江家。
江宴一开门见是那个欠债的姑娘,眉头一跳。
“江姐姐,你这是要出去呀?”小晚笑容满面的看着江宴。
“嗯,你怎么过来了?”江宴有些意外。
“嗯……快过年了,我与姐姐日子过的拮据,也没个活干,更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还上欠你的银子,我想……我想要不江姐姐帮我找个活干?就是来你家做饭洗衣干粗活都好,只要能给口饭吃就成。”小晚看着江宴越皱越紧的眉头,声音越来越小。
有点不安的搓着双手。
“不是分了五百个铜板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啊?那到没有,可是我们姐妹无依无靠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小晚振振有词。
“你说的也对,让我想一想再给你答复,先回家吧!”江宴忽然想到桑榆要带着应红搬家这事,应红怀孕了基本干不了多少活,家里又来了一个小祖宗,全靠芳姑姑一个人确实忙不开。
“那……江姐姐我回去等你给我消息。”小晚伶俐又讨好的笑着,两个脸颊冻的泛红。
“好。”江宴其实不太喜欢这么跳脱又自我的性子,不过既然她愿意努力生活,那么便给她一个机会好了。
五公主黏了谭千月几天后,终于将人松开了,慢慢的也愿意加入那两个孩子玩雪的队伍里,不过玩了两天又觉得腻了,感觉自己大老远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玩雪是真的好傻。
又去看母鸡下蛋,可是等了足足一天也没等到一个蛋,还是大丫告诉她冬天母鸡不下蛋,这才黑着小脸回到了屋子里,丢人的用被子将头蒙起来,丢死人了,太丢人了。
“阿樱,吃饭了,你在干什么?”谭千月一进屋,就看到小表妹撅着屁股,半个身子都埋进被子里,搭在炕边。
五公主听见谭千月的声音,赶忙将头从被子里拿出道:“没什么,就是在外面有点冷,暖一暖。”
“今日炖了鸡汤,一会喝一碗就不冷了。”她将五公主领去厨房,看了看外面感觉江宴也快回来了,便开始摆放桌子。
砂锅里炖着一整只鸡,金黄油亮的汤汁漂浮着,红枣三四颗,枸杞一小把,泡发的香菇少许,一点点葱花,让鸡汤色香味俱全,先香的味道飘满整个厨房。
冬天火炕要烧木头屋子才会暖和,又等了一会江宴终于回家,一件灰蓝色的棉斗篷穿在身上,领子处也缝了白雪的兔毛,衬的她眉目如画,面如白玉,漆黑有神的眼睛,粉色线条清晰的薄唇,看的人心生欢喜。
“回来的刚刚好,快进来吃饭吧!”谭千月去拉江宴的手,两人进屋。
在小电灯泡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我去端菜。”不一会谭千月走到贴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