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指尖轻叩着扶手,又问:“罢了,朕再问你一句,国朝各种考核颇多,若是有人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你若知情,又该当如何?”
这问题更是刁钻!
徐玉皎脸色隐隐发白,绞紧手中帕子,想起她的画作以及提前备好的诗篇,额间渗出一层薄汗。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发现。
在皇帝的雷霆威压之下,她一颗心狂跳,唇瓣颤抖,“臣女。。。。。。深不过闺女子,不敢过问朝政。”
“哦?”裴司堰凤眸微挑,语气依然平淡。
“方才朕问林姑娘御史台的差事,她可没说不敢过问朝政。”
章太妃见状,刚要打圆场,却见皇帝抬手制止。
他俯视着发抖的徐玉皎,不紧不慢道:“最后一个问题——若你入宫为妃,徐尚书被人举报贪腐,你是否会为你父亲求情?你又当如何处置?”
这问题太过尖锐了!
徐玉皎彻底慌了神,她若是说不帮父亲说情就显得不孝虚伪,若说“会酌情相助”更是帝王大忌。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司堰冷眼地看着她窘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的嘲讽。
“看来徐姑娘还没准备好。”
他转向章太妃,语气随意,“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朕不希望枕边之人不辨是非,不分善恶;徐姑娘平日里还是得多读些书!”
这话说得客气,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暗指她孤陋寡闻,学识浅薄,才会回答不上皇帝的问题。
徐玉皎眼里难掩绝望,心如刀绞,难道圣上看不到她的美貌和优点吗?
裴司堰又陆续问了好几个贵女问题,有人能答,有人也如徐玉皎一般三言两语,就自乱了阵脚。
裴司堰耐着性子,“今日不是还作了画,赋了诗?呈上来看看吧。”
画作被一一摆在了桌案上。
裴司堰从御座上起身,黄色龙袍从眼前扫过,幽深的眸光落在那幅并蒂莲上。
“这是何人所作?”
徐玉皎跌入谷底的信心又恢复了几分,“是臣女。”
裴司堰脸色骤然一变,雷霆震怒,“别告诉朕,你连并蒂莲的寓意都不知晓?”
徐玉皎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恕罪,臣女知道,并蒂莲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