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闭上眼,指尖微微发抖。
这意味着,国际专业权威也开始介入。不再是民间舆论战,而是学术与制度层面的清算。
“还有一件事。”陈露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清漪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公开真相,就把这个交给你。”
画面中,一封信缓缓展开。信纸泛黄,字迹熟悉得让人心痛:
>“安然:
>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终于走到了我没能抵达的地方。
>
>我曾经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足够理性、足够符合规则,就能在这个系统里争取一丝公正。可后来我发现,问题从来不在个体是否合格,而在整个结构是否允许清醒存在。
>
>他们不怕我们哭,怕我们记;不怕我们痛,怕我们说。
>
>所以,请替我说。
>替那些被切开大脑做‘神经稳定性测试’的女孩说;
>替那些被迫签署‘自愿绝育协议’的母亲说;
>替那些在深夜写下日记又烧掉的姐妹说。
>
>不要等正义降临,我们要成为正义本身。
>
>记住,当你举起火把时,黑暗才会显形。
>而光,永远不会犯错。
>
>永远爱你的,
>清漪
>1998。10。17”
视频结束,房间里一片寂静。
良久,沈安然起身,走向礼堂。今天是“见证人保护计划”第一期培训日,三十位登记者及其家人将接受安全通讯、信息加密、紧急撤离等基础训练。她站在讲台上,没有拿稿子。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坚持?”她说,“有人说是复仇,有人说是为了姐姐。但其实都不是。是因为我知道,每一个站出来的人,都在打破一种宿命。”
她环视众人:“你们有没有发现,几乎所有案例都有一个共同点?受害者都是家里最敏锐的那个孩子,是最先察觉不对劲的人,是第一个质疑‘为什么女孩就不能读书’‘为什么妈妈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孩子。而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们:你错了,你太敏感,你不正常。”
台下一位年轻女孩举手:“我就是这样。我说我爸打我妈不对,结果全家说我‘心理有问题’。”
沈安然点头:“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你开始怀疑,整个谎言链条就会崩塌。所以他们必须把你变成‘例外’,而不是体制的问题。”
她停顿片刻,声音更轻:“但我们不是例外。我们是预警信号。”
培训结束后,林晚舟带来最新消息:第一批十一名涉案人员已被采取强制措施,周临川在家中被捕时试图销毁硬盘,反被警方当场截获三份手写笔记,详细记录了如何诱导家属主动送诊、如何贿赂鉴定医生、如何利用媒体塑造“危险患者”形象的操作流程。
“更惊人的是。”林晚舟压低声音,“我们在他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份‘继承者培养计划’名单,里面赫然写着两个名字:傅承坤之子,傅砚深;以及……你。”